一行突厥人頓時僵住,哪怕是沒有受過什麼文化教育,也懂的父親的意義……所以沒有人敢動,局面又僵持了下來。
“告訴他們,我再數十秒鐘,十秒鐘之後,若還沒有人動手的話,統統都死!”,於樑深吸一口氣,朝着袁五郎淡淡說道。
在屠刀就要揮到頭上的時候,這羣突厥人的神情頓時亂了,所有的俘虜都開始騷動起來,可惜被一行軍士看管着,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
“十,九,八……。三,二。”,於樑一字一頓的開始計數,他根本沒有給這些人絲毫的時間,隨着指頭一個個被掰下,彷彿催命的死神露出了猙獰的面容。
突然間,面前跪着的一個突厥人掙扎着滾了出來,他倒在地上大聲的說着什麼,於樑眉頭一動,眼神看向了袁五郎。
“他說,他願意按照你的方法做。”,袁五郎神色戒備的看着於樑,顯然對他的做法頗有微詞。
“很好,給他鬆綁,去動手吧。”,於樑裝作沒看出他的不滿,隨手將刀扔了過去,站在了一邊。
這說話的突厥人不顧其他人的謾罵,雙手自由後便提着刀子,奔到那父親面前,僅僅伏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便雙手一用力,將刀尖深深的插入其心臟之中。
整個動作乾淨而利落,看得於樑眼中都露出了幾分欣賞的神色,點頭道,“很好,我還以爲你們這些人中,沒有一個聰明人呢。”
他吩咐軍士將這人手上的刀拿下,圍着對方轉了幾圈,打量了幾眼後才笑着問道,“從現在開始,你安全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阿史那赫利……我會說你們大唐文。”,這突厥人面色異常難看,還算英俊的面頰都扭曲了起來。
他身後,一羣同胞弟兄在撕心裂肺的大罵着,不過這阿史那赫利卻裝作不聞不問的樣子,緊緊的盯着於樑的眼睛,“你所指的安全,是不是僅限於我的性命,包括我的族人麼?”
“……說實話,我很難想象一個爹生出來的兒子,爲什麼智商會有這麼大的差異。”,於樑頗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又鄙視的看了看他的弟兄,搖頭笑道,“難道是因爲你學過大唐文,提高了智商的緣故?”
“你們大唐人並沒有教人弒父……”,這阿史那赫利的眼神中噴着怒火,像是要將於樑撕成碎片一般。
當然,於樑卻異常輕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誰告訴你,我是大唐人……”,他話音落下,明顯的瞧見赫利眼中的錯愕神色,笑道,“在我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以德報怨這個詞。”
於樑隨即揮了揮手,示意袁五郎將剩下的特勒兒孫都殺掉……在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中,於樑看着一臉驚怒的赫利,嘲諷似的說道,“當你們突厥人的鐵騎虐殺大唐的普通百姓時,可否想到什麼叫做……報應?”
“……以德報怨,然何以報德?”,赫利沉默了片刻,逐漸從弟兄被一個個砍死的悲痛中回過神來,沉聲問道。
於樑頓時大樂,連連點頭道,“沒錯,你明白就好,看來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對於聰明人,我一向比較欣賞的,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你們部落的新的王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那已經死透的特勒身邊,一把將代表族長身份的馬尾權杖扯下來,遞給了赫利。
“……你這是什麼意思?”,赫利的身軀僵直住,摸着這跟權杖,竟然有些不敢接手。
“當然是滿足你的心願,你在殺人之前說了什麼話,我已經知道了。”,於樑笑着說道,讓周圍的人頓時愣住……這不科學!那赫利說的那麼小聲,怎麼可能讓外人聽見?
於樑瞧見他不相信的眼神,莞爾笑笑,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赫利臉色頓時一遍,似乎連腿都站不穩了,驚恐的說道,“你,你,難道你會讀心術麼?”
“我不會,但是我會思考,而且經過我的思考後,認爲可以滿足你這小小的心願,前提是,你按照我的要求做的話……”,於樑的笑容中帶着幾分詭異,又伏在赫利耳邊低聲說了起來,這一次要久得多,那赫利的臉色陰晴不定,直到於樑說完很久之後,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很好,我就知道你這種聰明人會答應的,事實上,咱們兩人的利益並沒有根本性的衝突,完全可以合作得來。”,於樑笑着說道,臉上滿是輕鬆的表情。
赫利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可是,你慫恿我殺了我的父親!” ,o
“他必須死!”,於樑斬釘截鐵的說道,“他不死,你也沒有和我合作的機會。”
這話讓赫利一陣沉默,最終點點頭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像惡魔的人,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
於樑頓時將頭搖頭飛快,“可惜了,你以後會經常和我打交道的……那麼剩下的時間,就看你如何表演了,你這新任族長,似乎地位不怎麼穩固呢。”,他看着那些剩下的突厥俘虜,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着忌憚和不甘,嘴角閃過笑意的說道。
“我知道,我會坐穩這個位置的……給我一天時間還有幾個幫手。”,赫利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於樑眼睛一亮,隨即衝着不遠處的幾個尉遲子弟揮了揮手,將他們叫過來吩咐了幾句,然後笑道,“這些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借你用一天便是。”
說完於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還沒走幾步,尉遲威和袁五郎便追了上來,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和他談了什麼?”
“……秘密!”,於樑笑了笑,眨眼道。
“好吧,我開玩笑的。”,走了幾步之後,他便感受到了背後射來的兩道極爲不善意的目光,於樑回過身,衝着一臉黑線的尉遲威和袁五郎,聳眉道,“其實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