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這姑娘頓時鬆了一口氣,帶着七分懼色看着於樑,弱弱的喊道,“主人!”
“這就對了,你早點服軟,我又何必動手動腳的不是?”,於樑頓時滿含笑容,與剛纔凶神惡煞的樣子判若兩人,“那麼作爲你的主人,你是不是該主動報上你的名字?”
“是的,主人,我叫爾瑪依娜。”,這姑娘被他笑得背上發毛,趕緊出聲回答。
“這名字……你居然是羌族人。”,於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在草原上還能碰到除了突厥人以外的民族。
遊牧民族其實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嚴格劃分的話,其實還包含了很多種族……其中最強大的自然是突厥人,他們佔據了北邊整個草原,從涼州武威到幽州上黨郡,綿延千里的疆域上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當然,這廣闊的疆域上可不止他們一個種族,什麼回紇,羌族,氐族人之類的,也如星羅密佈般的,夾雜在其中。
不過一般來說,這些種族都有自己的聚集地,以羌族爲例,他們大多數都居住在西北邊境,如大非川之類的地方,出現在正北方的草原深處,還是比較罕見的。
“你怎麼知道?”,這個叫爾瑪依娜的姑娘瞪直了眼睛,顯然沒想到於樑一言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很難猜麼?你名字這麼有代表性,我要是還猜不到,那纔是見鬼了。”,於樑白了她一眼,搖頭笑道。
按照後世的歷史資料記載,這大唐時的羌族人應該沒有自己的文字,在取名字的時候,往往會向萬物祈禱,給予新生命某種吉祥的東西。
比如,日渥布代表山,寓意着孩子像大山一樣強壯,日達木代表風,寓意着孩子像風一樣靈動,而爾瑪依娜,就寓意着能歌善舞。
“哎,活該你們倒黴……”,知道了對方的來歷後,於樑也立刻清楚了阿史那赫利爲何能輕而易舉的挑撥其他部落反水……雖然羌族人和突厥人之間並不像大唐與突厥那般水火不容,但也遠遠沒有達到朋友的程度。
那麼一旦有了充足的物資誘惑,襲擊對方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由此看來,爲了十足把握成事,阿史那赫利下手的對象也是精心挑選的,這小子果然有幾分本事。
“主人,請你救救我的部落!”,爾瑪依娜突然匍匐着重重給於樑磕頭起來,哭嚷道,“我必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呵呵,知道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就改打感情牌了麼?你這臉變得可真快。”,儘管她哭得梨花帶雨,但是於樑卻絲毫不爲所動的搖搖頭。
開什麼玩笑,真當自己好騙麼,於樑又好氣又好笑的在心中說道,就算要做戲,好歹也拿出些誠意不是?哭的時候別時不時的擡頭觀察自己的臉色行不……
爾瑪依娜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她有些尷尬的望着於樑,對這種又聰明又鐵石心腸的人徹底沒了脾氣。
“咳咳,不過既然你都叫我主人了,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你這個女奴吧。”,於樑看看山坡下的阿史那赫利越靠越近,估計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趕到,也就不跟她兜圈子,蹲下身子,微微擡起了她的下巴。
“長得還不賴,暖個牀什麼的足夠了。”,於樑笑着評頭論足,那猥瑣的笑容讓爾瑪依娜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只是她可不敢動彈,深怕惹怒了於樑又要吃苦頭,一雙含淚的眼睛充滿了苦情,當真惹人垂憐。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保全你族人的機會……”,於樑將她戲耍夠了後,這才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沒有資格談條件,若再多嘴的話,我會將你交給那些突厥人……他們會不會像我這般憐香惜玉那就難說了。”
爾瑪依娜心中抱怨道,就你這動作還好意思說憐香惜玉……當然,她現在對於樑可不敢有任何牴觸情緒,將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很好,那麼我們可以繼續談談了,我保全你族人的條件便是……。”,說到這裡,於樑頓了頓,沉聲道,“你們整個部落都要成爲我的奴隸!”
“嘶……”,爾瑪依娜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顯然於樑這條件已經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底線。
“你還有不到一分鐘來決定……”,於樑沒有直接逼她,只是笑着用手指了指上山坡的方向,“或者,你的族人命運交給他來決定。”
爾瑪依娜順着他的指頭看去,阿史那赫利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
“我,答應你……”,這姑娘短暫的權衡利弊後,立刻做出了決斷,只是她眼睛突然充滿了曖昧,居然媚笑着看着於樑,“不過,請允許我提一個條件……”
一個女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出如此嫵媚的動作,除非她想勾引什麼人……有時美色就是最好的毒藥。
“所以你準備出賣色相了?”,於樑莞爾笑着,以他的閱歷,幾乎在瞬間便洞悉了爾瑪依娜的用意。
這姑娘臉色僵直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於樑會這麼直白,只是她沒有多餘的緩衝時間,繼續諂媚的笑着,“我是你的女奴,不是麼?”
她故意挺着腰桿,讓原本就高聳的胸部看起來更大了一些,吃吃笑道,“以主人你的心胸,就答應人家一個小小的要求嘛……”
“你下次撒嬌的時候記得將臉洗乾淨再說……”,於樑毫不客氣的戲謔道,絲毫不管將她哽得臉色都成了豬肝紅,“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勾引我,但是目的性別那麼明顯,很讓人反感不是?”
他抱着教育的口氣淡淡說道,“而且你別把自己想得太美了,再漂亮的女人我也玩過……”
一連串羞辱的話讓爾瑪依娜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連姣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只不過,伴隨着於樑的下一句話,她整個人立馬像是呆滯了一般,楞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