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都是些蠢貨!”,尉遲子弟本意是帶着羌族俘虜乘勝追擊,不過他們顯然高估了這些女人的戰鬥智慧,她們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遲疑的留在原地不動,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逃散而去。
尉遲子弟氣得大罵,恨不得揚起鞭子將這些壞了好事的羌族女人痛打一頓,總算是念在她們剛纔也浴血奮戰的份上纔沒有動手,只是臉色黑得跟鍋底一般。
再過了一分鐘,馬賊終於全部撤離,而十幾秒之後,身披戰甲的尉遲威也帶着一百多騎兵飛奔而至。
於樑心中懸着的最後一點擔心也放下了,只感到腿上陣陣打顫,後怕連連,好不容易壓住驚慌的情緒,勉強衝着尉遲威笑了笑道,“還好你們來了。”
尉遲威飛快下馬,一把將於樑拉住,看他沒有受傷,這才曬然笑笑道,“還好,來的正是時候。”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於樑心中有無數個問題想問,只是在這血腥味十足的戰場中,連呼吸都快停滯,只能揮了揮手,讓尉遲威接手帶隊的工作。
一個時辰後,於樑終於回到了南岱鄉的地盤,入眼的全是熱火朝天的勞作景象,比出使突厥前更加多了幾分活力。
他一路車馬勞頓,又被馬賊嚇了一跳,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竟然有些像是風寒的症狀,尉遲威立刻二話不說,帶着族中子弟將於樑送到居所處,讓他先不要操勞,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於樑和衣倒下,疲憊的閉上眼睛,當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蓋了幾層被子,被捂得嚴嚴實實。
身邊不遠處,還坐着一個女人,定睛一看,卻是尉遲珊……這姑娘挽着袖子,身邊放着臉盆和細布,顯然是在照顧自己,此時正用手枕着腦袋,在打瞌睡。
於樑動了動身子,牀板吱呀響了一聲,珊珊頓時驚醒,鳳目掃了過來,頓時眼睛一亮,歡喜的笑道,“你醒了?”
她笑着湊過來,摸了摸於樑的額頭,滿意的點頭道,“還好沒有發燒,不然幾天都下不了牀了。”
“我睡了多久?”,於樑莞爾笑笑,看了看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不由得吃驚問道。
“大半天吧,可把我父親嚇壞了。”,珊珊微微吐了吐舌頭,少有的俏皮樣子,看得於樑幾乎都癡了。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珊珊白了他一眼,不悅的反問道,於樑嚥了一口口水,諂笑道,“這麼多天不見,你似乎過得挺不錯的嘛。”
珊珊臉上明顯多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但是精神頭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臉上更是不再冷冰冰的樣子,這種變化只有一個解釋……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鄉遊繳的角色,並且樂在其中。
“還行,我最近很忙,不過很有意思。”,珊珊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指着鼻子道,“現在任何人見到我,都得叫一聲遊繳大人……哇哈哈哈。”
她猛然爆發出的張狂笑聲讓於樑一頭黑線,不過他還是理解珊珊的激動……她說的任何人,顯然也包括了尉遲家的哥哥弟弟,這種在自家人面前長臉的事,每天做一百件都不嫌多不是?
女人的虛榮心啊……於樑嘴角咧了咧,沒有絲毫戳破珊珊小得意的打算,有時冷傲的女人嘚瑟起來也不是壞事,起碼顯得可愛多了。
“那個,外面的局勢如何?”,頓了片刻,於樑又心有餘悸的問道,顯然還未從被馬賊襲擊的事件中完全恢復過來。
“還行。”,說到正事,珊珊也嚴肅起臉色,“這裡沒有突厥人的騷擾,再加上你大興土木搞建設,元氣恢復得很快,甚至周邊鄉下的失地農民都願意遷徙過來,只不過……”
頓了頓,珊珊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辣,咬牙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羣馬賊流竄到了我們的地盤上,襲擊過往行人,手段非常狠毒。”
於樑聽得眉頭大皺,瞧珊珊像是不知馬賊內情一般,便知趣的沒有多嘴,只是問了些南岱鄉最近的情況便作罷。
“對了,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拈花惹草了?”,說完正事,珊珊突然瞥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神色極爲不善。
於樑尷尬的笑笑,眼珠子一轉,攤手道,“那個,是她主動送上門來的不是……哎哎,放手,疼!”
他正要解釋的時候,珊珊已經不由分說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順帶擰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頓時讓於樑趴在了牀上。
“家裡兩朵鮮花你不踩,合着去討好那蠻夷妹子了是不?”,珊珊冷笑着,手頭繼續加力,輕聲喝道,“噁心得很!”
這特麼哪跟哪啊,哥有魅力還錯了?於樑心頭一陣苦笑,被珊珊魔爪之下,也不辯解什麼,只是無奈的癟嘴道,“就算本着人道主義原則,你也不要這麼對待病號吧。”
他指了指自己蒼白的臉色,珊珊眼睛一瞪,到底心軟了三分,鬆手白了他一眼道,“下流胚子,懶得管你!”
她氣呼呼的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摔門而去,惹得於樑心中陣陣不快,暗罵這母老虎真該治治了,只是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房門外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呵呵,你不生氣,回來了?”,於樑聽出這步伐是女子聲音,頓時一樂,曬然笑了笑道,只是隨着門簾掀開,他卻微微怔了怔。
門外面,上官琳和柳青青聯袂而來,各自探出腦袋,看到於樑坐在牀上後,才笑着走了進來。
“你總算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上官琳俏皮的眨眨眼,主動湊到牀邊,輕輕的將臉頰靠在於樑的肩膀上,可憐巴巴的說道,“人家生怕你出事呢。”
這美女撒嬌起來異常讓人受用,於樑嘿嘿笑着,伸手順着她的削肩往下摸,摟住纖細的腰肢,重重的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長出一口氣道,“我像是那麼短命的人麼?”
上官琳嬌羞的推了他一把,捂着臉蛋站起來,呸了一口道,“人家關心你,你又輕薄人家!”
於樑哈哈大笑,看了看後面的柳青青,眨眼道,“柳大掌櫃,你呢,要不要哥哥我給個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