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公子太擡舉奴家了,奴家若有那相貌身段,又何必大晚上的站在門外攬客”,玲瓏嬌笑着扇着團扇,“也不知道是奴家幾世修來的福氣,居然能碰到公子你來着。,”
“其實吧,你長得的確不賴,若年輕個十歲,現在咱們不是坐在這榻上閒聊了,去牀上談談理想人生什麼的才正常。”
於樑笑着眨巴眨巴眼,聳肩道,“當然,若等會兒我辦完正事後,還有空閒的時間,也可以和你去牀上做些愉快的事,從我個人角度來說,覺得你比你手下那些姑娘有風情多了。”
他這裸的挑逗讓玲瓏臉上一熱,嬌羞的遮着臉,偷眼瞧了瞧於樑的臉色,見他居然是認真的,頓時心頭一蕩,抿着嘴,輕輕的嗯了一聲。
大廳裡的油燈都被熄滅了,換上了白油蠟燭,圍繞着臺子散佈了一圈,明暗相間的燭光下,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臺子上那微微顫動的幕簾吸引了過去。
於樑也不例外,坐在他的角度,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見臺子後方站上來了六個人影,各個都纖細苗條,身材婀娜,算看不清楚面貌,也能判斷出必定是美人。
恩客們的興致頓時被點燃了,他們紛紛交頭接耳的低聲交談着,對臺上的姑娘評頭論足,似乎猜測誰纔是今晚的花魁。
緊接着,一聲鑼鼓響,從幕後轉出了一個龜公似的中年男人,充當起主持今晚選花魁儀式的任務。
於樑饒有興趣的看着底下的表演,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坐在他對面的玲瓏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發現,於樑的目光居然不是盯着臺子,而是大廳中那些結伴而來的讀書士子
“運氣真好,這都能碰到老熟人,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於樑的眼睛很尖,再加上那人羣中某個士子實在是有些眼熟,他想不看見都難。
張碩之這個投靠寧王,被於樑教訓得跟狗一樣的垃圾居然也在這裡出現,不得不說,他活該倒黴了。
與張碩之同來的,還有其餘十幾個士子,各個都穿着文士長衫,面上塗粉,一副附庸風雅的樣子於樑不屑的咧咧嘴,他對娘娘腔可沒有什麼好感。
“公子,你認識他們麼”,玲瓏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她自然不認識張碩之等人,但是瞧見這些士子的穿着打扮,便知道他們不是尋常讀書人,應該都有一定功名在身,不是那麼好惹的。
而於樑明顯更加高深莫測,若雙方真有什麼爭執,事情鬧大的話,對這翠紅樓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見過幾面吧,也談不上熟。”,於樑摸摸鼻子,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眨眼道,“怎麼,你怕我對他們動粗不成”
“嘻嘻,大家都是來尋開心的,有力氣往姑娘身上撒嘛”,玲瓏乖覺的靠上來,緊貼着於樑的手臂嬌笑道,“奴家膽小,最怕事呢。”
“哦或許,過了今晚你不怕了”,於樑不置可否的眨眨眼,眼神意味深長。
玲瓏的心頓時爲之一緊,惴惴不安的看着於樑那微微咧起的嘴角,這個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大臺子上,又是一陣緊密的鑼鼓響動,隨着幕簾被拉開,臺上站着的六個花魁候選人頓時現出了真身。
整個翠紅樓都安靜了幾秒鐘,隨即便是更加猛烈的交談聲,到場的男人們紛紛評頭論足,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於樑的目光在臺上的姑娘們身上駐留了幾秒鐘,隨即便看向了張碩之等士子這些讀書人並不是什麼柳下惠,一個個看上去人五人六,不過看姑娘們的眼神卻像是很久沒有開葷的惡狼一樣。
“假清高。”,於樑不屑的撇撇嘴,喃喃自語。
男人好色沒什麼問題,但是又裝逼又好色,還偏偏要立貞節牌坊,那比較噁心了。
以這些士子的德行,於樑完全可以想到他們肯定是那種捨不得砸錢又想上個紅姑娘,最後再提褲子走人,屁都不會承諾一個,說不定轉身還要罵這些姑娘下賤來着。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連身邊的玲瓏都沒有聽見,此時整個大廳的雜聲猶如繞耳的蒼蠅一般嗡嗡不絕,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臺子上的花魁候選人身上。
出價很快的開始了在一羣亟不可耐的男人面前,簡單粗暴纔是最合適的。
那些小姑娘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神色多少都帶着不安,她們雖然是作爲商品來賣的,但誰不希望第一夜遇到個多情又多金的公子哥不是留個美好的念想嘛
不過她們很快的失望了,率先叫價的,都是些中年男人。
儘管穿着最上等的綾羅綢緞,但是那長相無比讓人吊胃口,謝頂大肚子外加滿臉橫肉,讓這些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差點要吐出來。
當然,這也是每次選花魁時最常見的場面,那些又有錢又帥氣的男人早去追求王侯貴族的小姐去了,何必到這翠紅樓來尋痛快不是
“公子沒有興趣去玩玩”,玲瓏見臺子上出價並不如想象般的熱烈,便大起膽子鼓動身邊這位款爺。
於樑微微一笑,淡淡點頭道,“有啊,不過看情況吧”
他在等,等着張碩之那羣士子出手,雖然人家不一定有錢來出價,但是既然人來了,便肯定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他倒想看看,這些囊中羞澀的讀書人到底有什麼手段。
玲瓏不敢再多聒噪,小心翼翼的退縮了回去,只盼着於樑等會兒出手再大方一點。
花魁角逐隨着更多人的參與變得激烈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翠紅樓用上了“托兒”的緣故,競價的額度頻頻升高,已經拍到了百兩銀子之上。
於樑無聊的打着哈切,時不時的望向了尉遲子弟們辦事的地方,多少帶着幾分戲謔的笑容。
這些大小舅哥的本錢都挺強,那麼急吼吼的進去,這都幾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居然還沒有一個出來的,更重要的是,大廳裡這麼吵雜的聲音都沒能完全掩蓋住那些單獨隔開的房間裡傳來的女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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