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兩銀子”
突然間,大廳裡一個人的聲音將於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苦等的張碩之等人,終於開始有所表示了。,
只是舉牌子的並不是那跳得最歡的張碩之,而是另外一個穿着錦繡衣服的士子,這人生的非常白淨,塗脂抹粉,跟兔兒爺似的,被其他士子圍在中間,看來地位應該不低。
不過於樑並沒有將這人放在心上,他今晚是衝着士子去的,哪怕對方的隊伍中有當朝宰相的兒子,也照整不誤
所以他立刻尾隨其後,參與到了競價中去“二百兩銀子”
大廳中頓時響起了不小的驚呼聲,剛纔加價都是十兩十兩的加,而於樑居然直接加了五十兩,完全是擡高物價嘛
那些士子也隨即望了過來,張碩之的目光恰好和於樑對上,頓時被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跟身邊那兔兒爺似的士子耳語了幾句,於樑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不善意的目光瞟了過來。
“呵呵,再加銀子啊不會這麼快縮卵子了吧”,於樑淡淡笑道,儘管對方不一定能聽得見,但他這幅嫌棄和嘲笑的表情,只要不是眼睛瞎了能瞧見
那兔兒爺明顯臉色一沉,一言不發扭過頭,猛然又舉起了牌子。
“三百兩”
整個大廳頓時像是炸開了鍋似的,一股人浪聲波差點將房樑掀開三百兩銀子那是個什麼概念,是最近一年多的花魁選拔的最高價
最重要的是,競拍還沒有結束,還有繼續加價的可能
恩客們不是傻子,都看出了二樓雅閣那神秘男子和大廳中的士子有可能卯上了,頓時興奮的暗中推波助瀾這種壕與壕之間的對戰可不常有,總算能一飽眼福了。
“五百兩”
於樑感受到了來自士子們深深惡意的眼光還有周圍恩客那無比期盼的眼神那分明在說,壕,戰個痛快吧
所以於樑沒有打算讓他們失望,他很有作爲場中焦點的覺悟,立刻又將價格翻了將近一倍。
這下子,整個大廳唰的一下變得鴉雀無聲了,他們不是不興奮,還是在懷疑,於樑能不能拿出這麼多的銀子來。
到了此時,臺上那些花魁反而不是什麼關注對象了,每個人的眼睛都在士子們和於樑之間徘徊着毫無疑問,他們之中無論誰是最後贏家,都在做一筆完全溢價的交易。
鬥氣什麼的在男人之中那是家常便飯,但是拿白花花的銀子來鬥氣好吧,土豪的世界,一般人是不懂的。
那兔兒爺的臉色有些變了,他一直在觀察着於樑的神色,見他氣定神閒的說出五百兩的時候,那篤定的模樣絕對不是在嚇唬人這人身上,到底帶了多少銀子
張碩之的臉色同樣難看,有些騎虎難下的尷尬,是他鼓動着兔兒爺挑起戰鬥,若真被比下去了,那不是在坑朋友麼
“蓋公子,這於樑狡猾得很,我們得小心一些,不要着了他的道兒。”,張碩之不愧是被於樑揍了兩次的小強,多少吸取了點教訓,對着身邊這兔兒爺低聲說道。
“哼,我會怕他笑話”,這兔兒爺頓時不樂意了,彷彿這話矮了他三分似的,臉色猙獰道,“不是拼銀子麼我會怕他”
張碩之眉毛一頓,再勸說的話便收回了肚子裡,他知道於樑這人惹不起,但是身邊這公子哥又豈是好惹的
這兔兒爺叫做蓋煜藺,乃是當朝吏部尚書蓋遠禮的兒子
人家老爹位極人臣,算是寧王都敬重三分,他蓋公子要對付一個屁都算不上的於樑,總沒問題吧嗯,應該沒問題
張碩之霎時腦補了一番於樑被羞辱的鏡頭,彷彿出了一口惡氣一般,慫恿道,“蓋公子,這於樑屢次跟寧王做對,咱們今日在此地折辱他一頓,寧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滿意的。”
蓋煜藺頓時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沒錯,不但是寧王,是我爹爹也絕對不會責怪我什麼”
看得出來,這兔兒爺倒不是怕花銀子,而是怕花得不讓自家老爹滿意來着此時有了“正當的理由”,神色立刻一鬆,自信的睥睨道,“你們儘管叫價,讓那姓於的擡不起頭來,等咱們拿下了花魁再帶到他面前去好好羞辱他一番”
若是於樑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第一念頭肯定是看看,這多麼單純思想的娃,拿花魁來羞辱競價對手,他也真想得出來。
不過很遺憾,於樑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因爲今晚,他是來挑事的。
“七百兩”
有了充足理由的蓋煜藺也拿出真“本事”了,重新刷高了價碼,在一片炸雷般的驚呼聲中,於樑再次輕描淡寫的舉了舉手中的牌子。
“一千兩”
翠紅樓的老鴇和龜公們都快幸福的笑暈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次例行的花魁競拍居然會變成兩個豪之間的鬥氣話說這種事情,每天來都不嫌多不是
反正最後的銀子都得落在翠紅樓裡,那代表着他們的腰包又要鼓上一層。
只是於樑身邊的玲瓏卻越發惴惴不安,她隔得這麼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於樑擡價絕對不是奔着花魁去的,他是在戲弄士子 △≧△≧
雖然這行爲跟翠紅樓無關,但是真鬧出事情來的話,以這兩撥人的能量,怕是翠紅樓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她只希望士子們知難而退,畢竟她才見識到了於樑的闊綽,指望他收手那是不大可能的。
當然,她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因爲大廳裡很快便傳來了一個她不希望聽到的聲音。
“一千五百兩”
這聲音中夾雜着無比的挑釁與憤怒,當然,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心痛那可是一千五百兩的雪花紋銀,在寸土寸金的長安城都能買一棟小宅子了
蓋煜藺是富裕不假,但再富也不是這麼個敗家法不是若是讓他那位居吏部尚書的老子知道他爲了幹一個女人而花掉這麼多銀子的話,相信他兩條腿都會被打成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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