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這演技簡直爆表了不是明明一副“我早知道你們在這裡”的眼神,卻偏偏裝無辜,話說這哥們也越來越狡猾了當然,這可以理解,畢竟對手是蓋元禮,官大一級壓死人,以裴度的身份,想要動這人可不容易。,
“這青樓本來是讓男人來消遣一二的不是這總沒有違法吧”,於樑立刻裝無辜的攤手說道,嘴角朝着花魁的方向不經意的動了動,裴度會意,順着他的暗示方向一看,差點將眼珠子都瞪出來。
要知道,經過先前幾輪的“競價”,雙方投入的數字,加起來可是在十幾萬兩之上
“裴大人,你來得正好,犬兒在此”,他二人的小動作沒有逃過蓋元禮的眼睛,這位二品大員雙目一凜,正要說什麼話,裴度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大膽於樑,你可知道,有人向本官舉報你引誘士子聚衆賭博,這些銀兩,你作何解釋”
裴度聲音很大,而且中氣十足,最重要的是這內容怎麼是搶先向於樑發難,難道這兩人不是哥倆好麼
一時間,甚至連蓋元禮都有些發愣,他滿以爲裴度會向自己這邊問責,可是這拿於樑開刀,太詭異了
莫非這是兩人的計策不成
蓋元禮很快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他的目光看向了於樑,赫然發現,這小子的眼睛裡也閃過了一絲疑惑。
這位老辣的朝廷大員的確沒有看錯,此時的於樑還真是一頭霧水。
當然,於樑纔不相信裴度會無緣無故跟自己翻臉,他這麼做,必定有什麼深意於樑目光微微一眯,與裴度對視着,猛然發現,後者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他配合着往下說。
眼睛在銀子和裴度身上來回掃了幾遍,於樑身子一震,豁然開朗
“是今日難得這蓋煜藺公子有雅興,願意陪我玩玩,我自然不會讓他失望不是這血拼競價的法子倒的確是我想出來的,我不賴賬。”
於樑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態度之爽快讓所有人都愣住,話說這哥們真不怕吃官司麼要知道,朝廷雖然對某些賭場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於賭博的行爲卻是禁止的
“哼,你當主動認罪,本官會寬恕你了麼”,裴度怒喝一聲,大手一揮道,“將他們賭博的雙方,包括這裡的老鴇們,都給我帶回大理寺好好審問。”
他話音一落,每個人的脖子都忍不住縮了一下,倒是蓋元禮瞬間捏緊了拳頭,看穿了裴度和於樑的意圖。
“裴大人,算是聚衆賭博,這件事也是屬於衙門管理的範疇,輪不到大理寺動手,你這麼做,不怕越權辦事麼”
到底是一頭老薑,這蓋元禮立馬想到了對策,開口朗聲說道。以他的身份,這話一出,讓本來如狼似虎的捕快都停了下來。
裴度微微一怔,氣勢頓時弱了一分,他這人急才並不高,況且蓋元禮官位和資歷都在他之上,算較真都沒有用處。
當然,他裴度的缺點,正是於樑所擅長的地方
“裴大人,那蓋公子用來競價的金子,似乎和呂伯仟府上找到的那些贓物是同一批,說不定這其中有着什麼關係呢”
說謊話潑髒水那是於樑的看家本事,臉不紅氣不喘的看了蓋元禮一眼,隨即開始爆猛料。
這無疑是重磅性的消息,不僅讓蓋元禮震怒,連裴度本人都快傻眼了,更不用說周圍的一干看客
呂伯仟一案現在在朝廷上是一個禁忌的詞彙,有了皇上的金口定性,哪個不開眼的還敢此事聒噪不成
況且呂伯仟一死,很多事都死無對證,寧王去了邊疆,沒人給呂府的人出頭,從這個結果來說,其實還是於樑等人贏了。
換句話說,呂伯仟現在是一個罪人,如同大理寺給出的判決一樣,賣國通敵跟他沾上什麼關係絕對要不得。
蓋元禮深知官場勾心鬥角的厲害,他見於樑突然提到這茬,已經知道了這可惡的小子想將事件搞大,由一次普通的競價花魁弄成牽連甚廣的呂伯仟餘黨查處。
好一招借力打力蓋元禮深深的看了於樑一眼,眼神中又多了幾分忌憚,這種謀劃顯然不是倉促想出來的,可以說,從於樑踏入這翠紅樓開始,他在尋找着獵物,而不幸的是,自己的兒子恰好中招了
“於樑,你說這話,可有任何證據我蓋府做事清清白白,你若有半點污衊,我自然會在皇上面前討個公道”
蓋元禮心中轉了幾轉,淡淡說道,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正氣這倒不是裝出來的,畢竟他可以肯定這些金子絕對跟呂伯仟無關,算於樑想要栽贓嫁禍,那也得先過他這一關。
“我當然沒有證據,所以才請大理寺的父母官們仔細覈查不是你說這事歸衙門管,似乎衙門沒這麼大的權利吧。”
於樑曬然一笑,峰迴路轉一般的解釋着,將蓋元禮接下來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大理寺的職責是專管各種大型案件,有一點風聲也不放過的話,只能說明人家盡職不是從這個角度來說,似乎將賭博的雙方帶回去仔細詢問究竟那更加無可厚非了。
蓋元禮再一次捏緊了拳頭,知道自己又被於樑算計了
以於樑和裴度的關係,只要大理寺將人帶回去,要審問的人,絕對不是於樑,而是自己的寶貝兒子,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去了大理寺那種地方,自己這未經過世面的兒子能不能扛得住,他實在沒有半分把握,若是被裴度施展什麼手段,套問出更大的禍事來,那非常麻煩了。
望着於樑狡黠的臉頰,蓋元禮眉頭微微皺起,突然朗聲道,“既然這事跟呂伯仟一案有關,那麼大理寺爲了保險起見,所有的涉事人員都應該詢問清楚纔能有公論,今日這競價之局,老夫懷疑是有人暗中引誘吾兒上鉤,這裡的所有人,包括老鴇和一干姑娘,都有可能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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