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也是可憐人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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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也是可憐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也是可憐人

按照大唐的規矩,皇帝的女兒只有在成年後被賜予了封號,才能以公主的稱號自居……當然,三公主那種是例外,她自打生下來後便得到封號,而且是,晉陽公主!

要知道,能得到這個稱號的公主,放眼整個大唐,那都沒幾個,畢竟晉陽是老李家的龍興之地,意義非同凡響。

而眼前這姑娘肯定是沒有封號的那一種,沒準成年後隨便給個旮旯封地便了事,於樑能聽從她那輕笑聲中隱含的悲涼之意。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於樑主動將話題別過,笑着問道,“蔚公主,還有其他要說的事麼?沒有的話臣就先告退了。”

以於樑的心思聽了這麼多話,哪裡還不知道蔚公主找自己的目的,他對這姑娘報以同情,但也不想節外生枝,更加不可能給什麼保證……和親這檔子事,他是極力反對的,但皇帝和大臣都沒有持否定態度,他又急什麼,反正送出去的又不是他於樑的女人。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旁邊的辰七頓時不幹了,不滿的湊上來喝道,“蔚殿下好生跟你說話,你這幅愛答不理的樣子算什麼。”

於樑眉頭一皺,不滿的看着辰七道,“你要是覺得不樂意的話,可以不用跟着我,我去給石虎說換個人就是。”

辰七身形晃了晃,像是被打了一馬鞭似的,她決計沒想到平時“好欺負”的於樑強硬起來居然這麼難纏,蔚公主見兩人要說僵,趕緊笑着拉着辰七的手道,“算了,小妹,是我們要求得過分了。”

辰七眼圈頓時紅了起來,似乎沒幫蔚公主辦成事心中有愧一般,惡狠狠的瞪着於樑,嘟囔着罵道,“膽小鬼,不是個男人!”

“靠,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要不要去牀上試試?哥哥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男人!”,於樑毫不客氣的回瞪了她一眼,虎着臉回道。

兩個姑娘頓時臉色紅了一片,辰七憤怒得眼淚都下滴下來,若不是蔚公主死命拉住,還真要衝上來跟於樑廝打來着。

“哼,你呀,就是被寵慣了,真當老子怕你不是?”,於樑摸着下巴,陰着臉道,“我離開這裡就去找石虎理論一下,看看他派了個什麼人過來。”

“於大人,別跟小妹一般見識,都是我不好。”,蔚公主聽出於樑話中的堅決之意,立刻急了,不顧身份上前重重福了一禮道,“是我要小妹求你的,不關她的事。”

“殿下,別求他,這影衛我不當了,就留在你身邊侍奉你就好!”,辰七抹着眼淚,抿着嘴摟着蔚公主嗚咽着。

“小妹你先別急,讓我跟於大人解釋一下。”,蔚公主用力扶着她,急聲勸說着,隨即向於樑投來哀求的眼色。

真是麻煩……於樑眉頭一皺,到底沒有拒絕這美女的要求,心腸一軟,微微點頭,一言不發的退開幾步,那蔚公主穩住辰七後,立刻小跑過來,喘着氣道,“大人,你千萬被跟石虎大人說這事。”

“小妹一身好本事,留在影衛能一展前途,若爲了我的事被革除名冊,那要我於心何安?”,蔚公主捂着胸口,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於樑,哪有半分公主的架子。

“……我不會放一顆炸彈在身邊,那樣太危險了。”,於樑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力的搖着頭,他絕非刁難對方,而是真認爲辰七跟自己八字不合。

“我會好好跟小妹說的,請大人再給她一次機會吧。”,蔚公主抿着嘴繼續哀求着,聲音都帶上了哭腔,眼圈裡的淚珠直打轉。

於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這人就這點壞毛病,最過不了美人關,猶豫片刻後,揮揮手道,“算了,給你個面子吧,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她要是以後再頂撞我,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蔚公主頓時破涕爲笑,重重的福了一禮道,“謝謝於大人!”

“得了,你也不用謝我,你的其他要求我可是沒有答應,指不定你心中怎麼恨我呢。”,於樑莞爾笑笑,摸着鼻子打趣她。

“怎麼會?我雖然身處宮中,對外面的事不大清楚,但也知道和談那種事情,於大人一個人也做不了主,而且聽父皇的意思,並不反對和親……哎,總之算我命苦吧。”,蔚公主搖搖頭,誠懇的說道,話中滿是自怨自艾。

於樑沉默片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她,只能聳肩道,“你也不用這麼悲觀,待嫁的公主那麼多,或許不一定攤到你頭上呢。”

蔚公主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強笑道,“謝謝大人吉言,若我真不用去塞外吃苦,必定每日燒香祈願,祝大人你長壽平安。”

做公主謙卑到這份上,她也算是夠窩囊了,於樑生怕自己越聽越心軟,趕緊別過話頭,三言兩語告辭而去。

他在此耽擱了不少功夫,再回到正路上時,便瞧見了宮中禁衛正在滿世界的找自己,說是皇帝要他去御花園。

於樑沒有怠慢,隨着禁衛重新回到御花園,定睛一看,滿院子的大臣們都已經散去,只有皇帝一人依舊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任由周圍的太監侍女服侍着。

“臣參見皇上。”,於樑上前行了一禮,動作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皇帝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揮手示意太監宮女都退下。

“行了,你不用做樣子了,你哪次見朕是真心行禮的?”,待所有人走後,只剩下他二人時,皇帝才揮手淡淡說道,於樑尷尬的笑笑,聳肩道,“那個,總還是有幾次吧……”

皇帝的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眯着眼睛慢吞吞說道,“換做其他臣子跟我這麼說話,我早就將他們拉出去打板子了,只有你是個例外,你知道爲什麼不?”

於樑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最怕跟頂頭上司這種看似閒聊的拉家常,太容易說錯話了……當然,這又是個不得不答的問題。

“或許是臣比較真誠?”,於樑笑着給出了一個不算正確,但絕對說得過去的答案。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笑道,“你很滑頭嘛,看來還是比較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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