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殺的辰七,居然真敢將他一個人晾在這大街上,甚至連本來停靠在附近的馬車都帶走了!
“等老子回去之後,有你好受的!”,於樑捏着拳頭,盤算着該怎麼給那任性的姑娘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他甚至覺得,直接讓石虎將人帶走有些便宜那丫頭了。
夜風一吹,於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裹了裹衣服,才注意到自己爲了耍帥,在翠紅樓中還拉下了幾件貼身的衣物。
這個傻缺的行爲很快讓他領會到了什麼叫做被凍成狗的感覺……“倒春寒”可不是說着玩的。
當然,比起寒冷而言,更讓於樑心中沒底的是安全問題,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像是上次一樣,冒出幾個刺客之類的人,那他這條小命鐵定要交代在這。
“算了,還是回翠紅樓住一晚上吧,總比走回去強。”,於樑很快的拿定了注意,正要轉身的時候,猛然感覺到一顆小石子滾到了自己腳邊上。
他渾身上下的寒毛瞬間豎了起來,定睛一看,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哼,原來你在呢?!玩失蹤很好玩麼?!”,於樑口氣不善的喝問道,他看見已經在心中被咒罵了千百遍的辰七居然悠哉的縮在牆角靠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一直都在,若是你有危險,自然會出手。”,辰七梗着脖子,抄着手反駁道,不過到底抗不過身份的緣故,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
於樑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哼道,“回去再跟你算賬……我的馬車呢?”
“……我趕回去了。”,辰七撇着嘴,目光斜視地面嘟囔着,“那馬兒都餓了,總得讓它們回去吃草料吧。”
於樑無語的摸着鼻子,深吸一口氣道,“……好吧,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比上司還拽的部下於樑見多了,沒一個有好下場……於樑前世甚至親手收拾過幾個,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屁年輕人“欲生欲死”。
很顯然,眼前這桀驁不馴的辰七就屬於這個範疇,於樑不介意讓她吃吃苦頭。
“你,想要幹什麼?”,辰七瞧見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警惕的問道,看得出她心中的確有些理虧的意思,氣勢軟了三分。
“我突然覺得,很有必要將蔚公主送到突厥去。”,於樑陰笑着看着她,辰七頓時跟炸毛了一般,大聲嚷道,“你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麼?我擺明了報復你唄……”,於樑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譏誚笑道,“我這人比較記仇,要收拾一個人的話,不但要收拾這人本身,還會從他最心痛的地方下手。”
於樑嘴角咧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道,“你的軟肋,就是蔚公主吧。”
辰七怒目而視,拳頭緊握着,像是隱忍的豹子一般,讓人毫不懷疑她下一秒鐘便會衝過來咬人。
只是於樑篤定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這小丫頭不敢這麼做……就算她不在乎影衛的身份,那麼她自己的性命和蔚公主的前途,總不會不在乎的。
辰七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像是要壓住火氣一般,她咬着嘴脣道,“我哪裡做錯了?”
於樑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合着這丫頭還以爲自己正確得很呢,冷笑着道,“你大晚上的將馬車給我帶走,讓我在這夜幕中吹冷風,難道還有道理了?”
“那我在外面聽你和那個下賤女人在屋子裡親親我我的膩歪,還,還做那種羞恥的事,這,這也有道理麼?”
辰七漲紅着臉,突然大聲反駁道,“我是影衛,任務便是保護你的安全,那麼一直不離開你身邊就是我的職責,但是,你也應該自覺,不要以身犯險!”
她根本沒給於樑反駁的機會,拉着他的手腕,施展輕功,硬生生的將於樑拉到了街邊角落裡,指着地下道,“你仔細看看,若不是我,你早就見閻王去了!”
於樑望着街面上那一灘液體,臉上立刻變了顏色。
這是暗紅色的水漬,空氣中能嗅到濃烈的腥臭味……是快要凝固的鮮血!
顯然正常的街上是不會出現這種東西的,於樑目光飛快的在周圍掃視一眼,頓時瞧見路邊的排水溝中,有兩具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腐爛的屍體!
他捂着嘴巴,差點吐出來……於樑並不膽小,也不是沒見過屍體,但那是在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這大晚上的驟然遇見恐怖片才能見到的場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肯定都是驚懼。
“他們,是誰?”,好不容易壓下了反胃的衝動,於樑看着幾乎已經消失殆盡的屍體,深深皺眉問道。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辰七幹掉的,而且手法相當老道,連“化屍水”都準備好了。 ,
“不知道,我也是在暗中護衛的時候發現他們的,你和那下賤女人在閣樓中快活的時候,他們悄悄的潛伏過來,似乎是認得你這馬車。”
辰七淡淡的開口解釋着,眼珠子閃過一絲利芒,“根據我的經驗,他們應該安排人手在你回去的時候伏擊這輛馬車,所以在料理了他們之後,便讓馬車先走一步。”
於樑聽到這裡,心中頓時流過一絲暖流,雖然這辰七臭屁得緊,但是處置險情卻是非常老道,換做他自己來安排也是一樣。
“原來如此,那,謝謝你了。”,於樑正色真誠的感謝,辰七毫不留情的扭過頭,癟嘴道,“別,我受不起。”
“呵呵,何必這麼傲嬌呢?”,於樑無奈的笑笑,默默鼻子道,“我這人恩怨分明,這次是我錯怪你了,向你陪個不是。”
說罷他便拱手作揖,一副諂笑的樣子,辰七白了他一眼,嘟嘴道,“免了,反正我這人被別人誤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是,你是最面冷心熱的大好人。”,於樑眨眼笑笑,繼續奉承她,辰七聽得臉色一紅,搖頭道,“算了,反正也是我的本職工作……只要你記住咱們的約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