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在崇文館引起一場火災,規模不用太大,只需要燒掉典樓即可……”,於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顧忌辰七的請求,沉着臉說道。
“……需要影衛放火?”,石虎沒有半點驚訝,似乎猜到了他會有如此動作一般淡定的問道。
“當然,放火這種專業的任務自然交給專家嘍。”,於樑打了個哈哈,話鋒一轉道,“不過這救火的人,卻另有其人。”
“誰?”,石虎平靜的問道,於樑打了個響指,吐出三個字,“上官羿,崇文館的一個陪讀書童。”
“……什麼時候行動?”,石虎眼中閃過一絲利芒,嘴裡微微動着,似乎要記住這個名字,隨即又開口問道。
“明天晚上!”,於樑曬然一笑,“我相信,這會對後天敲定春闈試題時,是個很大的幫助。”
石虎重重點頭,沒有再多話,衝着辰七微微頷首,將她一起叫了出去,似乎要佈置什麼任務。
於樑目送二人離開後,這才疲憊的躺在牀上,心中完全放鬆了以後,頓時疲憊的像是大睡一場……他拉那麼多次可不是作假,此時渾身都痠痛着呢。
“今天算是倒黴透了,希望明日能轉運吧……”,於樑輕聲嘟囔了一句,隨即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期間他被尉遲子弟吵醒過幾次,這些哥們和裴度找來了好幾個大夫給於樑診療,當然,於樑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吃了影衛的秘藥,身體已經無礙了。
儘管昏昏欲睡,但於樑還是強笑着滿足了他們的好意,任由大夫給自己折騰,只不過最後燒來的湯藥都被他直接倒進了尿桶裡而已。
折騰了大半宿,這些熱心的哥們纔算放過自己,於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分,精神頭已經恢復過來。
他還未起牀,便聽到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尉遲子弟爽朗的笑聲便響了起來。
“大哥,報應啊!”,尉遲子弟推門而進,足足來了七八個人,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笑容,劈頭便道,“昨兒那些書呆子似乎都吃壞肚子了,上吐下瀉的,今兒都在牀上挺屍呢。”
於樑微微一笑,知道這是石虎等人下的藥起作用了,咧嘴故作驚訝道,“喲呵!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事都在城中傳遍了!昨晚那些赴宴的人都在城中四處尋找大夫,稍微一打聽就明白了啊。”,尉遲子弟不懷好意的笑着,“這次夠蓋元禮那臭老頭子喝一壺的了。”
宴會鬧出如此大的醜聞,哪怕他蓋元禮名聲再大都不好遮掩過去,縱然士子們不予追究,可是不還有個於樑麼?
“很好,你們和裴度去商量一下,將這事大張旗鼓的宣揚出去,同時以我的名義去衙門狀告蓋元禮,說他居心叵測,刻意下毒謀害春闈的考覈官們。”
於樑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大聲吩咐道,縱然這事肯定要不了了之,但是能多噁心人一下總是好的,反正也是舉手之勞的事。
尉遲子弟紛紛興奮的照辦,來得快去得也快,動作雷利如風,於樑獨自下牀洗漱完畢後,已經在整個內院連個人都找不到……
“算了,反正也不用帶他們去。”,於樑無奈的喃喃自語,對這些大舅哥的辦事能力再次鄙視了一下,這纔在院子裡留下了一個暗號,重新回到屋裡。
片刻後,辰七悄無聲息的鑽了進來,劈頭問道,“你找我?”
她口氣並不算好,想來是因爲昨晚於樑又提出要燒了崇文館的緣故,一念至此,於樑莞爾笑道,“若你幫我辦事給力點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多關照蔚公主一點。
”
“哼,就你?”,辰七神色明顯飛揚起來,只是依舊嘴硬的撇了撇,似乎不相信的樣子。
“呵呵,走着瞧唄。”,於樑也沒有解釋什麼,打了個響指道,“去準備馬車,我要去一趟崇文館,隱蔽一些,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事。”
他的話中無疑給了提示,辰七哪能不知道要動用影衛掩護,微微點頭後便照辦,給於樑略微喬裝打扮後,便悄悄出了大理寺。
馬車一路平安的行到了崇文館前,不知道影衛用了什麼法子,於樑這座駕毫無阻攔的從角門悄悄行了進去,等他下車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一座幽雅的別院。
今日是崇文館授課的日子,再頑皮的孩童都得規規矩矩坐在課堂上,聽那些大儒教學……當然,這些大儒中的一些,是鐵定來不成了。
於樑分明記得,昨晚自己舌戰羣儒時,好像就有那麼幾個崇文館的先生在對面陣營幫腔來着。
所以他只能說一聲活該,本來沒有針對這些老夫子的,但誰教他們站在了錯誤的位置上呢?
“這裡離典樓有多遠,能不能看得到?”,於樑站在別院中,出聲向辰七問道,他目光被一道道高聳的圍牆遮擋着,完全搞不清楚方向。⑧☆⑧☆.$.
辰七微微頷首,一言不發,領着他便往別院的一棟小高樓上走,這是一座八角形的寶蓋小樓,似乎專門就是用來觀景的。
於樑隨着她上了三層樓後,便到了頂部寬闊的平臺上,立刻感覺微風拂面,憑軒而望,竟然將崇文館大部分的建築都看得通透。
“這裡是影衛把守的地方,學童和教師們都進不來。”,辰七略微解釋了一句,指了指別院入口,於樑順勢一看,眼睛頓時一亮。
這些影衛,還挺有才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條被截斷了的八尺寬小道,以圍牆爲界,牆外面是茂盛的小樹叢,而裡面則是青石板道路,很顯然那牆上有什麼障眼法,從外面來看,是一條死路。
“崇文館的人不會懷疑這地方麼?”,於樑指了指腳下的角樓,無論外面如何掩飾,這拔地而起的高樓總是瞞不了人的。
“這地方,在外面被稱作關禁閉室,是專門用來處罰那些犯了嚴重錯誤的孩童的……不過至今從來沒用過,想必也沒有哪個人願意進來試試。”,辰七眼皮一翻,淡淡解釋着。
於樑微微一笑,不再追問,很明顯,辰七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給出了正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