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默不作聲的靠向渡口,算算時間,只要再幾株香的時間便能徹底擺脫寧王的搜捕。
“奶奶的,老子將你從草原上撈回來,你特麼就這麼對老子。”,於樑鬱悶的哼了一聲,忍不住爆了粗口,“只要老子今日不死,以後有的是你受的。”
他公然罵寧王,尉遲子弟面面相覷,礙於尉遲家規,只能在心理默默叫好。
“總算老子命大,再加上足智多謀,區區寧王的伎倆,能奈我何。”,一吐心中鬱悶後,於樑又開始給自己打氣,經過一晚上的壓抑,他太需要振作這些弟兄的士氣了。
“那是,大哥你神機妙算,寧王他……”,尉遲子弟笑着拍他馬屁,話說到一半,突然跟見了鬼似的,失聲道,“……好像發現我們了!”
於樑有些莫名其妙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即便察覺不對,扭頭一看,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了一艘中型船……造型跟漁船相似,但速度卻快很多。
此時天色已經亮得差不多了,江面的視野逐漸轉好,對方直衝衝對着自己而來,顯然是發現了行蹤,同樣的,於樑等人也瞧見了那船上的人影。
“……我勒個去!”,於樑再次爆了粗口,突然發現自立flag真是作孽的典型……他前腳才笑話人家寧王,下一秒鐘,對方的追兵便如同神兵天將一般,出現在了不遠處!
他們是怎麼跟上來的?於樑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當然,這並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在那漁船上,船舷兩邊整整齊齊的坐着兩排壯漢,整齊劃一的划着槳,難怪這速度跟飛一樣。
對方是有備而來!於樑第一時間肯定了這個結論,隨即又發現了一個更壞的消息,按照這個速度計算,他們怕是剛剛到岸邊,還來不及上岸,便會被人咬上……
“老大爺,拜託你了,還得再快一些。
”,於樑鄭重的要求着,看了尉遲子弟一眼,“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幫着劃。”
“不用,不用,人多反而壞事。”,這艄公也緊張得緊,卻沒有病急亂投醫,急聲道,“用力不對的話,要翻船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十足的力氣,敞開衣衫,嗬嗬的叫着口號,總算讓漁船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大哥,還是不成,他們更快。”,尉遲空有一身本事卻用不上,鬱悶的直喘粗氣,恨不得跳到對方船上去拼個痛快。
於樑陰沉着臉,微微點頭,苦苦思付着對策,猛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們聽說過當年赤壁之戰,趙子龍接祭風后的諸葛亮回江夏的故事麼?”
在大唐,三國時代雖然不如後世那麼讓人津津樂道,但對於有名的武人,尉遲子弟自然熟悉得緊,連連點頭道,“知道,知道。”
“……那趙子龍,能一箭射斷敵船的旗杆,嚇得丁奉不敢再追,咳咳,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不過你們也應該有這個本事吧。”
於樑這才苦笑着提出要求,儘管他自己都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不過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尉遲子弟頓時面面相覷,明顯沒有底氣,若在陸地上他們還有幾分把握,不過在這移動的漁船上,還得忍受顛簸,對方船的速度又快得驚人,他們可不敢打包票。
“……總之,試試吧。”,於樑微微嘆了一口氣,讓他們放手一搏。
尉遲子弟這才領命而行,抽出隨身攜帶的弓矢,都只取了一半箭矢在手……若在船上射不中對方,等會兒有機會上岸,還得留下一半備用。
對方船越來越近,尉遲子弟紛紛出手,儘管他們射術都足夠精湛,但那漁船船帆本來就小,箭矢紛紛擦着桅杆而過,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行,換目標,射船上的人。”,於樑見事不可爲,立刻換了方式,就算不能打斷對方行動,也不能讓他們舒舒服服的追上來。
這靈機一動的法子倒是頗有些成效……畢竟拿人當靶子,可比射桅杆什麼的目標大多了。
當然,具體破壞效果卻也強得有限,那些划槳的人身手都不錯,又有同船的人幫着舉盾,再加上河面上風大,箭矢什麼的偏的厲害,哪怕尉遲子弟臂力再強,也只能延緩對方的行動,那船還是以肉眼可見的差距追了上來。
“再加把力!”,於樑眼看着就要靠岸,立刻對一行人加油鼓勁,上了岸,以尉遲子弟的身手,就算人數上處於劣勢,也未嘗沒有放手一搏的機會,比在河面上被動還擊要強得多。
那艄公真是豁出老命,渾身的衣衫早就溼透,奮力的搖着漿,居然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還能提高几分速度。
於樑緊張的判斷的局勢,終於等到了漁船靠岸,他興奮的吼了一聲,“棄船!”
說着便搶先拉了孫思邈一把,將仍然昏迷不醒的小皇子李隆基交到他手上,讓他先走。
尉遲子弟主動留下來斷後,漁船靠岸後,他們射箭的準頭立刻高了上來,那些划槳的人再也不敢隨意躲避,只能降低速度,分撥出一半人手,同樣射箭給予還擊。
對方有備而來,居然帶着強臂弩……這種堪稱大殺器的大唐弓兵最強裝備一次能射出三根箭矢,射穿皮甲根本不在話下。
如此一來,尉遲子弟就算是養由基再生都被壓得擡不起頭來,只能紛紛躲避着,於樑眼見劣勢已成,讓他們不用做無謂的抵抗,先上了岸再說。
頂着箭雨臨頭,他們一行人倉惶上岸,只是此時追兵也近在咫尺,沒有快馬的話,根本不能甩掉對方。
“我們走,去那邊樹林!”,於樑迅速觀察了一下週圍地形,既然平原上沒有勝算,只能藉助樹林的地形來纏鬥了。
尉遲子弟領命,自發的將於樑圍在中間,與他們自己的安危比起來,無疑這大哥的命更加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