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倒崔大聯盟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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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2章 倒崔大聯盟

第1532章 倒崔大聯盟

大唐長安城,大明宮,甘露殿。

李隆基面色慘淡,看着自己面前的五位宰相,苦笑道:“原本朕以爲,只要不主動招惹崔耕,這輩子就能安享太平。不過現在看來,朕就是想退讓,也完全不可得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崔耕他……他真的要做到了!一統天下的功業就在眼前,恐怕就是聖人也忍不住啊!”

“皇上!”

姚崇正色道:“聖人能不能做到,微臣不知道。但微臣以爲,崔耕卻未必做不到。”

“哦?此言怎講?”

“若崔耕有意天下,當初先天政變時,他就不會妥協。若崔耕有意天下,後來吞併室韋、黑水、渤海等國的時候,他就會挾大勝餘威,攻打大唐。原來他沒這麼做,這次想必也不例外。”

“可此一時彼一時……”

姚崇不贊同李隆基的說法,繼續堅定道:“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微臣並不認爲,越王會改變初心。”

“可是……”

李隆基倒是願意相信姚崇的話,但他的心中還是不大安穩,道:“那朕總不能把大唐的安危,寄託在崔耕的良心上吧?退一步說,就算崔耕宅心仁厚,不想引發內戰。他比朕還大幾歲呢,萬一哪天得了一場急病……他的繼位之人,能和他一樣,沒有野心?”

姚崇心說,什麼越王的繼位之人?您連繼位之人都沒有,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嘛?

說到底,姚崇等人和李隆基的立場並不相同。

在他們的想法裡,李隆基死後,崔耕把大唐接手過來,以崔耕和李裹兒的兒子繼承皇位,你好我好大家好,是最優的選擇。

實在不行,崔耕直接爲皇,兵不血刃的改朝換代,也是完全可以的嘛。大唐建立才一百多年,中間還出了一個大周女皇武則天,皇帝爲什麼一定要跟李家有關呢?

崔耕真正的一統天下,大家作爲他的臣子,也與有榮焉。

說到底,大唐現在的狀況,就跟赤壁之戰前的東吳一樣。面對曹操大軍,東吳人人可降,唯獨孫權不能降。

姚崇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縱然陛下不信越王,又能如何?咱們總不能主動挑釁越王吧?”

“姚相此言差矣。”張說忽然插話道:“除了挑釁,其實朝廷還有其他的自保之道。”

姚崇沒好氣兒看了眼張說,很是漫不經心地道:“哦?什麼自保之道?”

“就是聯強援以自保。”張說侃侃而談,道:“比如說黠戛斯人人。黠戛斯人乃我李唐宗親,現在大唐有難,黠戛斯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再者,黠戛斯人現在已經和西域諸國接壤,受崔耕的威脅非常大。就算純從利益上講,也肯定願意與我朝結盟。”

這話倒是不假。

西漢時期,騎都尉李陵主動請纓率五千步卒,從居延海出發,北擊匈奴,中了埋伏。李陵部斬殺匈奴騎五萬餘人後,寡不敵衆矢盡糧絕,被俘投降。匈奴單于對於李陵甚是欣賞,並沒有把他當俘虜對待,不僅把女兒嫁給了他,還封他爲右校王,駐守堅昆地區。

後來李陵以及被俘的幾千漢軍融入了匈奴,成爲了黠戛斯部的貴族階層。

所以,黠戛斯人的王族是黑髮黑瞳,而其部衆卻大多赤發綠瞳之人。

大唐初建時,黠戛斯人的酋長失鉢屈阿棧,曾經帶部衆到長安朝覲以及認親。

沒錯,就是認親。

李陵是隴西成紀人,西漢名將李廣之孫。而唐朝皇帝的先祖也出自隴西成紀,亦同爲是李廣之後,兩家是一個祖宗。

從那以後,黠戛斯人和大唐的關係非常親厚。唐中宗李旦曾經對黠戛斯人的使者說過:“爾國與我同宗,非它蕃比。”

李隆基聽了張說的話後,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嗯,“黠戛斯人可以依靠。只是……黠戛斯國小民弱,恐怕幫不上我大唐什麼忙啊。”

“呃,除了黠戛斯人外,我國還可以聯絡回紇人。”

姚崇忍不住打斷道:“回紇人原來對我大唐還算恭順,但自從滅了突厥之後,他們就對我大唐屢屢陰奉陽違,如何可信?”

“不可信也沒關係。”張說道:“崔耕若真有統一天下之志,必定會滅掉回紇。回紇要想自保,就必須和我大唐聯合。當然了,爲了維持兩國的關係,微臣建議我大唐與之和親。”

“和親?倒也不是不行。”李隆基稍作思考,道:“選一宗室女和親回紇,並不是什麼難事。”

張說繼續建議道:“另外,陛下可遣人聯絡西方的大食、拜占庭、扶桑、吐蕃等國,共抗崔耕。這些國家距離我國較遠,倒沒必要分什麼上下尊卑,只要他們肯來長安,與我國會盟即可。”

“妙啊!”

李隆基相當聰明,馬上就明白了張說言談話語中的深意。

如果能放下天朝上國的架子,把這些國家都請來。大唐表面上不是天朝上國,自己卻成爲天下實際上的總盟主了,不但不吃虧還佔了便宜。

甚至於……這麼多國家同時發力之下,崔耕若堅持不住的話,自己未必不能取崔耕的地位而代之,建立前所未有的功業。

想到這裡,李隆基點頭道:“如此甚好,非但是這些國家,就是南詔也可以請來嘛。但凡願意與崔耕爲敵者,不論國家大小,都可以派遣使者來長安,與朕共商大事。”

“遵旨……呃。”張說眼珠一轉,道:“陛下要行此大事,必須對天下萬民表明決心。對那些首鼠兩端之輩……萬不可心軟啊。”

姚崇當時就急了,怒道:“張說你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誰是首鼠兩端之輩?”

“姚相還請稍安勿躁。”張說趕緊賠笑道:“在下說的當然不是您……在朝堂之上,無論說戰和言和都是爲陛下着想,就算說錯了,也談不上什麼罪過。”

“那你到底是說誰?”

“宋!”張說陰惻惻地道:“根據奏報,在瘋傳崔耕身中劇毒之時,宋卻去無量寺爲崔耕祈福。朝廷對宋不薄,他卻做出如此事來,焉能容他?”

“這……”

張說的指控相當有力了,即便與宋交好之人也難以反駁。再說了,姚崇和宋的私交本來就非常一般,何必爲他出這個頭?

當即,姚崇一縮脖子,不吭氣兒了。

李隆基考慮可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好,那就命有司將宋鎖拿入京,交御史臺問罪。”

“遵旨。”

……

……

李隆基的信使發出,很快就得到了相應。

扶桑、回紇、黠戛斯人乃至大食、拜占庭,都派來了使者,就是南詔的閣羅鳳,都在想了三天三夜之後,親自坐船,往長安方向而來。

平心而論,這麼多國家的國力加起來,遠在崔耕的全部實力之上。

就算他們心思不齊,但崔耕的手下就心齊了,還不是一羣雜牌軍?

一時間,山雨未來風滿樓,無論嶺南道還是西域諸國,都感到了非常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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