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6章 我是老孃舅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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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6章 我是老孃舅

第1626章 我是老孃舅

張去逸道:“好叫王侍郎得知,這位乃是洛凝的舅舅。俗話說得好,孃親舅大。洛凝的婚事,他能當半個家。”

“張小娘子的舅舅?” 王一陣冷笑,道:“聽說張小娘子的孃親出身博陵崔氏,你也是博陵崔氏之人嘍?”

“嗯,你可以這麼認爲。在下姓崔名雲。”

“越王崔耕也是博陵崔氏之人,你和他乃是同宗,想必……關係不淺吧。”

這話就比較惡毒了,簡直是直接威脅,要構陷眼前這個崔雲和越王崔耕不清不楚的。莫忘了,王除了戶部侍郎外,還有個職司御史中丞呢,他一道命令,就能將人抓入御史臺問罪。

崔耕不慌不忙地道:“戶部尚書楊慎矜乃是煬帝楊廣玄孫,齊王楊曾孫 ,隋王楊政道之孫。你王大人是楊慎矜的表侄,不用想,也和前隋皇室關係不淺啊!咱們彼此,彼此。”

“你……”

楊慎矜這個身份是絕對的硬傷,皇帝高興,一切都無所謂,哪天應了景兒,就能牽扯成一場謀反大案。

不,不用應景兒,王焊問相於任海川的事兒,就相當於已經發動了,足以形成完美的證據鏈。

王被崔耕這麼一提,不由得既驚且怒,還有點怕!

崔耕卻理直氣壯地道:“我怎麼了?你們這些親戚,都挺有意思的啊。你那表叔楊慎矜,聽說他跟一個叫史敬忠的番僧交往。某日,楊慎矜父親墳墓處的草和樹木有紅色的液體流出,他害怕了,問計於史敬忠。史敬忠叫他戴鐐銬,光着身子坐在樹林中消災。史敬忠還說十餘年後,國家將有動~亂,勸他住到臨汝去買田地做退路,楊慎矜都依言照辦1。”

說到這裡,崔耕低下頭去,慢悠悠地道:“陛下知道了這事兒,不知多麼高興呢。您說是不是啊,王侍郎?”

“你……我……”

一股股寒意從王的心頭升起,事到如今,他簡直有拔腿而逃的衝動!

沒辦法,廢了王皇后之後,李隆基下了一道旨意:嚴禁百官研究讖緯之書,乃至於和巫婆神漢相士之流的人交往,違者以謀反論處,嚴懲不貸。

只要這個崔雲的一出首,朝廷派人把史敬忠一抓,楊慎矜就完蛋了!

楊慎矜完蛋了倒沒什麼,但是,拔了蘿蔔帶出泥,這不是還有王焊的事兒嗎?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這個……”王強笑一聲道:“這……這不是無稽之談嗎?崔先生你不要聽風就是雨,到處亂說嘛。被有心人聽了,給張家招災惹禍,就不好了嘛。”

按說他這樣說,已經夠低聲下氣的了

然而,崔耕卻眉毛一挑,道:“洛凝他娘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張家跟我有什麼關係?王侍郎想要報復,儘管動手,我會讓王家給張家陪葬的。爲了此事,就是把我自己填進去也沒什麼。”

“這……這又是何必?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王可沒同歸於盡的勇氣,他乃是能屈能伸之人,陡然間,笑容比春花還燦爛,道:“崔先生莫生氣,咱們萬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崔耕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道:“這還差不多。嗯,我聽說王侍郎喝醉了酒之後,愛講些有的沒的,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有這麼回事兒麼?”

“我哪有……啊,對了,有!有!有!”王文多從聰明啊,馬上就會意道:“剛纔我想讓張小娘子跳舞,就是胡說八道,做不得真的。”

崔耕得寸進尺,道:“嗯,我猜也是。對了,聽說王侍郎你喝醉酒之後,除了這個毛病外,還喜歡亂砸東西?”

“對,有!有!有!”

“當然了,這也算不得什麼毛病。王先生有一點好,砸壞了別人什麼東西,都照價賠償。剛纔您把駙馬爺的帽子給砸壞了,就賠個一百萬貫錢吧?”

“啥?一百萬貫錢?”王對數字極其敏感,高聲道;“他那個帽子,頂天值一萬貫錢!一萬貫錢,你怎麼不去搶?”

崔耕面色一沉,用手指輕輕敲擊着几案,道:“嗯?一百萬貫多嗎?史敬忠……任海……”

王當時就沒脾氣了,忙不迭地改口道:“一百萬貫!絕對是一百萬貫!誰說不值一百萬貫,我和誰急!”

“這還差不多,你馬上叫人取錢,概不拖欠!”

“是,是。”

……

王願賭服輸,命人回去取錢,功夫不大,一百萬貫錢聚豐隆銀號的錢票就送到了。

這筆錢財對一般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王來說,卻實在不算什麼。

他貪污了多少錢?

這麼說吧,在王倒臺,被抄家的時候。負責查抄的官員走了好幾天都沒把他置辦的宅院走遍,乃是標準的“房叔”一名。

相傳他吃水的那口井,圍欄乃是用金銀珠玉貝等鑲嵌而成。光一個井欄就價值連城,其他的財物有多少可想而知。

相對經濟上的損失,王主要是心理上非常難受。

因爲他突然發現,面對張落凝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舅舅,自己着實沒什麼好辦法。

人既沒在朝爲官,不做不錯,就沒什麼把柄可抓。你說他姓崔吧,他馬上手你表叔姓楊。真使出盤外招來,人家逼急了能跟你同歸於盡。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了馬,何況是自己呢?

唉,希望他能拿了一百萬貫錢後心滿意足,不再拿任海川說事兒吧?但是,看那崔雲的德行,那怎麼可能?

想不到,我堂堂王,算計了一輩子別人,最終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拿捏。

真是奇恥大辱啊!

王一邊心裡面感嘆,一邊灰溜溜地跑路,王府上下頓時一片歡騰。

張清跪倒在地,非常興奮地道:“越王千歲,您……您真是太厲害啦!不用暴露身份,只是三言兩語,就讓那王落荒而逃啊!在下真是太佩服您了。”

宜春公主隨着張清跪倒,低眉順眼地道:“多謝越王仗義出手,保全張家。”

“哪裡,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二位快快請起。”

崔耕雙手虛託,讓這二人站起。

張去逸已經將那一百萬貫聚豐隆銀號的錢票取來,道:“這一百萬貫錢得自王,張某人就借花獻佛了。”

“誒,這一百萬貫錢是陪張駙馬帽子的錢,本王豈能收下?再說了,我也不差那一百萬貫錢呢。”

頓了頓,崔耕索性道;“張老爺子若真想報答本王,爲我辦件小事兒就成。”

“什麼事?”

“本王想不動聲色地王的弟弟王焊處置了,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然而,張去逸聽完了,堅定地搖了搖頭,道:“還請越王千歲見諒,小老兒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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