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徹底誤會了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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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5章 徹底誤會了

第1625章 徹底誤會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王焊鬼使神差,把相士任海川邀到家中,給自己相面,看自己有沒有王者之象。

任海川敷衍了幾句之後,趁着吃飯的功夫開溜了。

王焊明白過勁兒來,趕緊命殺手追殺。

任海川想跑路卻沒有錢,就想在東市表現變臉之術,混點錢做盤纏。

趕巧了,崔耕帶着崔芬逛東市,整好遇到了此事,把任海川救了下來。

王焊殺人滅口失敗可着急了,趕緊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自己的哥哥王.

王聽說了此事後更着急,趕緊命人查,到底是誰出手,把任海川救走了。

儘管有羽林將軍的腰牌,可那腰牌卻是來自皇宮大內,無法細查。最後查來查去,這一夥子救走任海川的人,如泥牛入海一般,絲毫不見蹤影。

這可是涉及到謀反的驚天大案,王不敢放棄,繼續命手下詳查。

終於,今日有人發現了崔耕等人的蹤跡,告知了他。

這夥子人去了張府?

王頓時就是一陣腦補,怪不得這夥子人有羽林將軍的腰牌,而且還牽扯到皇宮大內。

以張家的勢力,並不難做到這一點。

哎呀,不好!我弟弟王焊剛和張清有了衝突,這夥子人不會是張清安排的吧?

王越想越害怕,趕緊來到張府門前。

張去逸心裡有鬼,左拖右拖不肯開門,更加加深了王這個判斷。

眼見着人都出來了,王的一個心腹伸手一指,道;“王侍郎您看,就是那幾個人,劫走了任海川,錯不了。”

“行了,本官明白了。”

王城府頗深,情況不明大情況下,他不會直接找崔耕等人的麻煩。

他緊走幾步上前,道:“哎呀呀,張老爺子您怎麼親自接出來了?真是折煞王某人了。”

“哪裡,王侍郎乃是國之幹臣,小老兒理應尊重。呃……此地並非講話之所,王侍郎裡面請。”

“張老爺子請。”

……

賓主之間各懷心思,言談話語間非常客氣,其樂融融地進了張府,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

張去逸和王分賓主落座,佔了正中之位,崔耕等人在側坐相陪。

略微寒暄幾句後,張去逸試探道:“王侍郎公務繁忙,不知您今日前來,到底所爲何事呢?”

“唉,下官是向您賠不是而來。”王道:“舍弟無知,前幾日在黃五孃家衝撞了令孫。我已經狠狠地懲治過他了,還請王侍郎恕罪啊!”

“哪裡,是小孫無行,衝撞了令弟,該道歉的是小老兒纔是。”

“是舍弟的不是。”

“是小孫的不是。”

……

二人互相謙讓,過了一會兒雙方一陣哈哈大笑,似乎前嫌盡釋。但張去逸內心之中卻是充滿了警惕,以他的瞭解, 王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剛纔王的表現,可與他之前的畫風不符。

果不其然。

王忽然輕咳一聲,道:“聽聞張先生有個孫女,其名張落凝,今年年方二八,不僅有着閉月羞花之貌,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可有此事啊?”

張落凝太漂亮了,簡直豔名在外。

張去逸對於王的話更加心生警惕,含糊說道:“哪裡,小女可沒那麼出色,只能說將就。”

“張老爺子過謙了。”王輕咳一聲,正色道:“您也知道,舍弟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尚未婚配。如果張老爺子不嫌棄的話,你我兩家結爲秦晉之好如何?”

王今年都四十多了,但是王焊今年才二十多,他這話在歲數上倒是沒造假。

在王的想法裡,我這是主動釋放善意,你要是同意了這樁婚事,就代表你也願意妥協。

那任海川的事兒就簡單了,你偷偷把他弄死,就算完了。咱們兩家成了親戚,對雙方都有好處。

但是,張去逸的看法,和王完全不同。

張去逸可不知道任海川的事兒,他更不知道,在王的眼裡,這王焊是天下少有的好男兒,配張落凝綽綽有餘。

在張去逸的想法裡,王焊是什麼人呢?王焊是出了名的浪~蕩無形之人,不學無術,貪花好~色,性情暴虐,長得也非常一般,就是給自己孫女兒提鞋都不配!

他暗暗尋思,好你個王啊,實在是欺人太甚,我說你怎麼剛纔那麼客氣呢,敢情是在打落凝的主意,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他雖然很氣憤,還是沒有準備徹底翻臉的打算,只是微微搖頭,道:“不好意思,落凝雖然尚未嫁人。但小老兒已經給她選了一個如意郎君啦。”

“哦?那是何人?難道在張老爺子的心目中,舍弟遠不及此人?”見自己主動釋放善意被張去逸就這麼拒絕了,王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了。

張去逸微微一笑,道:“齊王李子嶠。小老兒以爲,齊王殿下,卻是比令弟要強上那麼一些的。”

“我……”

王當時就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再狂妄,也不能拿自己的弟弟跟李隆基的兒子相提並論啊。

最終,他冷笑一聲,道:“原來張老爺子是想攀龍附鳳啊,那舍弟還真不能滿足您的條件。不過,我可是聽說了……戶部侍郎韋堅的妹妹韋依玉也有意齊王妃之位,令孫女……爭競得過人家嗎?”

“那就不勞王侍郎操心了。”

“那行吧,算王某人今日白張了嘴,自不量力。”王的面色極爲難看,道:“但不管怎麼說,王某來您府上作客,一頓飯總要管的吧?”

張去逸知道王可能借飲宴之際,發酒瘋,發泄心中的怒火。但是,他還真不敢太過得罪王。

不管怎麼說,發泄出來,總比背後使陰招好不是?

張去逸道:“王侍郎若肯賞光,小老兒定當不勝歡迎。”

“那就謝過張老爺子了。”

……

一個時辰後,張家大排筵宴,款待王一行。不僅張去逸,崔耕等人在場,就是張清都帶着他的老婆宜春公主到了。

這位宜春公主長得只能說不醜而起,氣質也不甚佳,想來在李隆基那不怎麼受寵。張清倒是標準的大帥哥一枚,舉止優雅,風度翩翩。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宜春公主絲毫沒有大唐公主的架子,在張清旁邊低眉順眼,小鳥依人,絲毫沒有因爲夫君嫖妓而生氣的樣子。

甚至爲了給夫君消弭仇恨,她甚至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款待王。

然而,即便如此,王還是一陣陣意氣難平。

多喝了幾杯酒後,他把酒杯往桌子一戳,仗着幾分酒勁兒,道:“其實皇親國戚,也就那麼回事兒。老子給你面子,你是皇親國戚,不給你面子呢?嘿嘿,狗屁!狗屁不如!”

這幾乎相當於指着和尚罵禿子了,張去逸的面色極爲難看,道:“王侍郎,你醉了。”

“不,我沒醉,沒醉!”王雙臂一擺,斜瞥向張去逸道:“怎麼?你不信?覺得我在吹牛?韋會知道吧?定安公主的獨子。其實也沒犯什麼事兒,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把他弄到大理寺,勒死了。結果怎麼樣?老子屁事兒都沒有!”

定安公主是中宗李旦的一個女兒,如今李隆基掌權,定安公主這個公主就不怎麼值錢了。

但是,再不值錢,那也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王能把她的獨子弄死,其權勢可見一斑。

在這個場合說出來,更是足見濃濃的威脅之意。

張去逸聞聽此言,端着酒杯,囁喏了兩聲,不知如何是好。

王卻不理他,徑自來到了張清的面前,跟他勾肩搭背地道;“誒,我說駙馬爺,你們張家招待得有些沒誠意啊!”

“嗯?此言怎講?”

“這事兒不是明擺着的嗎?既有酒宴,爲何沒有助興之物?”

“您稍等,馬上就有舞姬上來。”

“不,老子不要舞姬。”王道:“老子要投壺!”

所謂投壺,就是飲筵之間的一種小遊戲,把箭向壺裡投,投中多的爲勝。

張清道;“投壺更簡單,在下馬上命人準備。”

“準備?準備個啥啊?”王一伸手,將張清的帽子摘了下來,道:“我看這個就挺好!”

“啊?我的帽子?”

王歪着腦袋,道:“怎麼?不行嗎?”

“行,行,爲了王侍郎高興,區區一頂帽子算什麼?”

說是這樣說,張清的心裡卻在滴血。一個原因是這頂帽子鑲金嵌玉價值不菲,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這代表了非常嚴重的侮辱。

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哼,這還差不多。”

功夫不大,弓箭和帽子都已擺好。王獰笑着,抽出一支箭,衝着那帽子上的纖細玉帶狠狠地投了過去。

“好箭法。”雖然很心疼很生氣,但張清還是不得不強顏歡笑地讚歎王的箭法。

“某別的本事沒有,這投壺的本事還是不差的。”

說着又抽出了一支箭,三兩下之後,那玉帶發出“咔嚓”一聲脆響,徹底斷裂。

王聳了聳肩,道:“不好意思哈,某一時用力太大,竟然損了駙馬爺的帽子。”

“沒……沒關係……只要王侍郎高興就好。”張清緊握拳頭,澀聲道。

孰料,王依舊不肯罷休。

他又道:“算了,投壺沒什麼意思。聽說張落凝小娘子的舞蹈特別出色。不如……請他給本官來跳一隻舞,以助酒性!”

“你……”

這個要求就太過分了,張落凝一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給王獻舞,她以後還有何面目爲齊王妃?

張去逸忍無可忍,向崔耕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崔耕還有事求到張去逸呢,也只得挺身而出,輕咳一聲道:“讓張小娘子跳舞,這個……不妥吧?”

要的就是這個!

與張去逸的猜想不同,王剛纔鬧了半天事兒,不是爲了泄憤,而是爲了後發制人,要張去逸主動提出,如何解決任海川之事。

現在張去逸沒提,而讓崔耕站了出來,在王看來,效果卻是一樣的。

他沉聲道:“你是何人?本官和張老爺子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餘地?”

“對啊,我是啥身份呢?”崔耕往張去逸身上瞥了過去,道:“張老爺子,介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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