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渙與船上的衆客人見了俱爲驚訝那6典豪身旁的斜眼道人也自愕然。灰袍老者此時又道:“6賢侄你這般氣勢可是來迎老夫的嗎?”6典豪忙恭敬地道:“小侄不知程伯父已經到了太湖失迎之罪還望您老人家海涵的。”
灰袍老者又道:“令尊大人好嗎?”6典豪道:“承蒙程伯父關心家父還好。”
灰袍老者道:“老夫恰好路過太湖本想去拜會令尊的我二人也是多年不見了。”6典豪聞之忙道:“原來程伯父要去看望家父的家父若得之一定會很高興的。”
灰袍老者道:“6賢侄你還沒有回答老夫帶了這麼多人船到這裡做什麼?”
6典豪忙道:“不知程伯父也在這條船上驚擾之罪還望您老人家見諒。這位飛雲道長是小侄的朋友因爲在這條渡船上被兩個人欺負了小侄特來爲道長討回個公道。”
灰袍老者聞之冷笑一聲道:“先前船上生的一切老夫自也瞧見了本是一場誤會雖非這位道長而起但這位道長張口罵人出手傷人盡失一個出家人的身份如今又跟一個小孩子過意不去也太沒有些出家人的氣量不知6賢侄如何交得這般氣量狹窄沒出息的朋友?”
那斜眼道人聞之大怒欲要作但是見6典豪對那灰袍老者顯得十分敬畏不知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倒也一時不便作自將怒火壓了下來。
6典豪此時忙恭敬地道:“這些小事與程伯父無關還請程伯父到這邊船上小侄立刻命人將您老人家送至家父那裡。”灰袍老者搖頭道:“如今這個小心眼的道人在你那裡老夫過去豈不染上了晦氣看來老夫此番算是白來了直接到蘇州便了。”
6典豪聞之大驚道:“程伯父路過家門而不入若是家父得知了當要責怪小侄對程伯父失禮的。”6典豪自顯出焦急之色來。
灰袍老者此時仍然堅持道:“有這道士在老夫就不過去賢侄看着辦罷。”
那斜眼道士幾乎要氣炸了肺望了望6典豪又自強忍住了但對那灰袍老者怒目斜視。
6典豪這時沉思了片刻慢慢轉過身來對斜眼道人施了一禮道:“飛雲道長十分對不住這件事6某看來是幫不上忙了還請……還請道長即刻離去罷。”6典豪說出這番話來自顯得很爲難但還是挑明說了。
斜眼道人聞之尤爲覺得意外大驚道:“6幫主你……你要趕貧道走?豈……豈有此理。”6典豪一臉的歉意道:“道長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恕6某無能爲力。”隨即向旁邊招呼道:“阿五送飛雲道長離開太湖。”一名漢子應了一聲自劃過一條小船來。
斜眼道人此時大爲尷尬雖已怒極卻也不敢作出來忿忿地跳上小船頭也不回乘船去了。方國渙這邊見了心中大爲怪異實在不知這位灰袍老者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讓太湖幫的一幫之主趕走了此番請他來助戰的斜眼道人。雖然這位6幫主極不情願但爲了迎到灰袍老者還是做了顯是對此人十分的敬畏不敢有絲毫的得罪之處。這些着實讓方國渙萬分的不解。
灰袍老者望着乘小船運去的斜眼道人不由仰頭哈哈笑道:“6賢侄果是給了老夫一個極大的面子其實這等道士不交也罷。”6典豪此時命人把船靠近了搭了跳板親自過了來躬身請了道:“小侄恭請程伯父上船。”
灰袍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回身對方國渙、小全子二人一笑道:“年輕人後會有期。”說完便隨了6典豪上了那艘大船。接着太湖幫的十餘艘船掉頭往東南方向去了。
方國渙虛驚了一場知道若無那位灰袍老者相助自己與小全子當是凶多吉少船上的客人們也都爲他們慶幸不已。
張猛這時道:“今日好險若不是那位老先生認識太湖幫的人兩位公子可要在這水面上吃大虧了。”方國渙道:“太湖幫是怎麼回事?”張猛道:“太湖幫是這太湖水面的一大幫派控制着整個太湖湖面這幾年勢力大興就是官家也讓着三分。幫主6典豪廣交江湖人物江浙兩省很吃得開的。”
王義一旁道:“適才真爲二位擔心在6地上不好說可在這水面上是太湖幫的天下有礙二位本事施展的。”方國渙嘆然一聲道:“好在無事。”小全子這時搖搖頭長吁了一口氣道:“好險!好險!我是最怕水的真怕他們把船弄翻了去那可不得了。”方國渙道:“你也知道怕了?”意思是要他日後謹慎些不要太冒失了。小全子自嘻嘻一笑道:“我也怕方大哥不會水的。”方國渙聽了搖頭一笑。
天色將晚時客船才至蘇州城外的一處渡口旁停了。上得岸來張猛又向方國渙說了幾句辭別的客氣話自扶着王義去了。
方國渙、小全子二人又尋了條小船沿着水道進了蘇州城小全子頭次坐船遊街自是喜不自禁。小船在城內行了一程然後在一旁石橋旁停了方國渙、小全子二人上了岸來先自尋了家茶肆吃了些東西。食畢方國渙這才領了小全子一路向江南棋王田陽午的家中走來。
方國渙曾經來過自很快地尋到了田宅上前扣門門一開田陽午家中的老僕人餘老爹迎了出來見是方國渙不由大喜道:“哪陣春風把公子吹了來快請、快請。”隨把方國渙、小全子二人讓了進來。
到得廳中落座餘老爹親自上茶方國渙謝過用瞭然後問道:“老爹田先生不在家嗎?”餘老爹道:“主人出遊去了不過這兩日便能回來公子候一候便是了主人出行時吩咐過若是方公子來訪定要留住的。”
方國渙道:“原來田先生出門去了也好便候幾日罷此次前來是有件事情辦的。”餘老爹道:“公子與這位小哥還沒用飯罷老夫叫人去準備些來。”方國渙止了道:“老爹勿要麻煩我二人適才在街上用過了。”
餘老爹道:“既到了家中如何在外面用飯?”隨後端來一盤果子與小全子吃另換了新茶。
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餘老爹便引了方國渙、小全子到後院的客房內歇了。小全子見餘老爹去了後便問方國渙道:“方大哥我們是在誰的家裡?這位老公公卻也客氣得很。”
方國渙道:“這裡是江南棋王田陽午先生的家中田先生是當今天下棋上三大名家之一棋壓江南譽蓋四方!”
“棋王!”小全子立刻來了興致道:“原來與方大哥一般都是棋上的大本事卻也能在這上面稱王的。先前在花陽堡曾見過兩個人賭棋的下注十兩銀子呢!這位棋王田先生定能在棋上贏得許多銀子罷?”
方國渙笑道:“棋之道在市井之輩的眼中是一種博戲而已;在常人眼中也只不過是閒時遣樂的盤戲但是在田陽午先生這等真正的棋家眼中則是一種包納了萬物之理的雅藝自可修心養性明神開智。”
小全子驚訝道:“這棋上當真有這麼大的學問?”方國渙道:“棋上奧妙無窮便如讀書一般久之必得大學問。”小全子道:“讀書下棋自然雅氣得很但若書呆子一般卻也無趣。”
方國渙道:“這與自家的心境有關如喜書之人自視好書爲寶日夜研讀不倦實是在書中領悟到了自家感興趣的東西那般淺讀之人便無了這般樂趣。”
小全子道:“用這些小石子走來走去一定很好玩的。”方國渙道:“棋能易性且千變萬化好玩得很我來教你罷。”便將房中桌上的一套棋具擺開來方國渙自想以棋道之雅收斂些小全子散漫好動、乖張無束的性子。
小全子見了自是喜道:“好極!好極!待我學會了也能在棋上贏些銀子的。”方國渙笑道:“古人喻以書中自有黃金屋其實這棋上更有金鸞殿的。”隨後在棋盤上教了小全子一些基本的走法與技巧。
小全子見那黑白兩色棋子在棋盤上圍來殺去的甚是有趣自是大有興致看到妙處拍手大笑學得更加認真起來。小全子天性聰明一教就會一點即通全不多費口舌。方國渙心中喜道:“小全子於棋上頗有靈性**好了當是一位國手。”
就這樣不覺中竟已到了深夜小全子也自學了個大概這才伸了個懶腰道:“累了、累了。不學了、不學了。”隨後倒牀睡去。方國渙滿意地笑了笑收起棋子也自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