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抑鬱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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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抑鬱

第四十章 抑鬱

話音剛落,包廂門被撞開,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看到我和金慕淵面對面站着,她直接推開我,撞進金慕淵懷裡。

“金,金慕淵,我,我不吃藥,我不想吃藥…可不可以不吃?”

女人一番話說的半是撒嬌半是乞求,我站在她後面只看到她黑色的長髮,背影看來身材很好,黑色的包臀裙包裹出來的身形又凸又翹,正奇怪這女人莫非有病,就看到包廂外又進來兩個男人,兩人目不斜視,進來就低着頭,“抱歉,爺。”

說罷就上來要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不——!金慕淵,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我想給你生孩子!沒名分我也願意!我不想吃藥!”

她被兩個男人拖的踉蹌在地,卻還抱着金慕淵的長腿,聲音淒厲,臉上哭的全是眼淚,淚水黏着頭髮,看起來很是狼狽。

“呵,想懷我的孩子?”

金慕淵站直了身體,冷眸毫無感情的俯視着地上的女人,然後輕輕開口,“在這裡,喂她吃。”

拖着女人的兩個男人立馬鬆手,拿出藥來。

直到現在我這才知道她說的藥是避孕藥,雖然沒經歷過,但聽過的豪門八卦不比目前看到的震撼。

隨後我猛地一震,像被人打了一棍一樣整個人怔愣住。

我,我和他,昨天,沒有措施。

看到那兩個男人拿着藥逼近,那個女人左閃右躲緊閉着嘴不願意張開。

我魔怔的走了過去,一把搶過那個男人手裡的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喉嚨裡,又去茶几上拔開紅酒塞,對着瓶口灌了一大口紅酒。

“咳咳,咳咳!咳咳——”

喝的太急,我止不住的咳嗽,眼淚都被咳了出來。

地上的女人目光呆滯的盯着我,像是看到了怪物被嚇傻了一樣,一旁的金慕淵整個人都散發一種暴戾之氣。

“不好意思,我,咳咳,我也忘了吃藥。”

本來我是以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態對這個女人解釋的,可她反而不搭理我,倒是金慕淵冷嗖嗖的眼睛跟刀子一樣刺在我身上,“搶什麼?怕我不給你藥?”

“不,不是,咳咳,我剛想起來沒吃藥,急了點…”

金慕淵凝眉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坐到沙發上。

“把她帶下去,好——好——照顧。”

兩個好字拖的極長,地上的女人突然回神般,緊接着就要跪爬到沙發靠近他,結果被一旁的兩個男人給拖住。

直到那個女人被拖出包廂,我像是幻聽般依舊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哭喊。

我愣愣站在那,覺得周身發涼。

女人的命運,何其悲哀。

“同情別人不如同情自己。”他朝我邪着嘴角笑了笑,“一夜只能抵一個人,我只保你一人。”

“讓我保你全家,這個有點獅子開口。”

我怔怔的聽他低沉好聽的聲音說着令人膽寒的話,“不出兩週,你蘇家就要徹底消失。”

他看着我,語氣閒閒,透着冷意,“你拿什麼資本讓我保一座死城?”

我頹廢的跌坐在地。

我們家難道真的,要被毀掉。

看着他姿態灑然的扣上襯衫的鈕釦,穿上鞋,隨後從我身邊走了出去。

頓了頓,他停下步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說,“對了,你叫什麼?”

第一次見面,他用手滑進我的口腔。

第二次見面,他把我從倉庫裡救了出來。

第三次見面,他在牀上佔有我的身體。

如今,在我們屈指可數的見面次數裡,他在第四次見面終於問起我的名字。

我咬着脣,嘴裡滲出一股鐵鏽味,苦澀的流進心底,“蘇燃,烈火燃燃的燃。”

他脣角一勾,朝空氣裡說,“都聽到了?記住她的名字,你們確保她的人生安全。”

我擡頭,看到暗處走出來兩個男人,他們應了聲是,又退回暗處。

門被關上,我的眼前一片灰暗。

誰能知道,即使吃了藥。

該來的還是會來。

這是命中註定的劫難。

——

以前的種種都清晰的仿若昨天才發生一樣。

和兩年前的金慕淵比起來,現在的金慕淵脾性真的好了很多。

是在這兩年學會了收斂還是玩膩了我不得而知,我也管不着。

直到我弟醒過來,我才匆匆吃了飯趕去公司,範總監對於我的曠工沒什麼表示,聽到我的解釋後掀起眼皮看着我說,“回來也沒事做,你自己打發時間吧。不過,以後在廣告部,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要跑。”

我低頭連聲答應。

回到座位後,我靜下心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抽了圖紙畫了一個雛形。

按照那座樓盤的一個方位,長和寬的大小,圖片的放大程度,以及上頭的一個大概的理念,我還是有些模糊。

夏季快到了,這一期的香水有些濃郁,可能夏天容易出汗,風一吹,香水的後味就會加速流失。

我正把玩着那個香水小樣,月月提着一籃子的水果走過來拍我的肩膀,“嗨,你中午那麼趕跑哪去了?”

我搖搖頭一臉無奈,“我弟的事。”

她倒是很驚訝,“你還有個弟?帥不帥?高不高?”

然後不懷好意的盯着我的臉笑得賊兮兮的,“活兒好不好?”

我:“……”

月月尷尬的吐舌,“我開玩笑啦,嘻嘻。”

我真的是在內心長舒一口氣。

我真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一輩的交流方式了。

不過,她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她和我弟挺配的,可就是年齡…我弟肯定不喜歡…不對,我弟喜歡的類型我還真不知道。

“蘇燃,你在想什麼呢?喏,上頭髮的橘子,還有酸梅,還有青檸,怎麼全是酸的?我剛拿過來還沒仔細看呢,唉,早知道不拿了。”

月月懊惱的皺着臉,月牙似的眼睛也耷拉着,“蘇燃,你喜歡吃嗎?不喜歡的話我就送上去了,反正我們這邊沒有人喜歡吃這些…”

我在聽到她說橘子,酸梅的時候,口水就開始自發分泌了。

“喜歡,你們不吃的話都給我好了。”

我剝開一個橘子,吃了一瓣感覺很甜,就遞給月月,“這個甜。”

月月吃了一口後,苦着臉說,“你騙我…明明是酸的…”

我只好當着她的面把橘子全部塞進嘴裡以示清白。

她忽然看着我說,“上頭可真奇怪,以前從來沒發過水果,頂多給我們一張高級餐廳vip卡。”

剛塞進嘴裡的橘子猛的嗆住了,我咳咳兩聲,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是嗎?”

“當然是了,所以我在想,你跟邢總什麼關係?”

她一本正經的盯着我,想從我的反應看出點什麼八卦。

而事實是我一臉懵逼的問,“怎麼突然扯到邢總?”

月月對着我作出捂着胸口的樣子,“璞——”一口老血噴在空氣裡。

等她走了後,我悄悄跑到窗邊朝樓下看,果然那輛小黑在。

所以,金慕淵,這些是你送的?

明明兩年前就有大把女人願意爲他生孩子。

他卻殘忍的拒絕了。

可爲什麼要讓我留下孩子呢,莫非真的是因爲不甘心?

認爲我兩年前懷了肖全的孩子,所以才讓我留下孩子,以此來證明...

即便這樣,到底能證明什麼呢。

如果,是兩年前,如果金慕淵知道。

如果。

也,僅僅是,如果。

那麼多鮮活的例子擺在那,我怎麼敢拿孩子賭。

我不敢賭。

下班的時候我提着橘子去了市醫院,看到了慕城。

他可以下牀了,彎腰扶着牆活動身體,臉色蒼白,只有那雙眼睛燦若星辰,看到我敲門進來那一刻,臉上綻放絕美的笑容。

他要是個女人,絕對是魅惑衆生。

我把心裡這句話告訴他的時候,他哈哈大笑,“蘇燃,你是第一個敢當着我的面說這句話的。”

我心裡正疑惑,他性格這麼溫和,難道有人怕他,不敢跟他這麼開玩笑?

他接着說,“不過,我喜歡。”

我笑了笑。

他沒生病前肯定是個把妹的老手,從我進門開始就一直誇我的新發型有多適合我這張小巧的臉。

我低嚎一聲,“求你了,別誇了。”

“看起來心情不錯,和他離婚了?”他笑着坐到病牀上,擦了擦額頭的汗。

我不禁一愣,有些啞然。

“沒有。”

他輕輕皺着眉,“你想離的話,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不說我了,你什麼時候能出院?”

他揉腿的動作微滯,“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他牀前的桌子上依舊空空的,沒有親朋好友看望的痕跡。

我朝他笑笑,“沒事,我有時間一定過來陪你。”

其實說這句話是因爲我出車禍那段時間,如果沒有徐來陪着我,我的病症肯定會越來越重,潛意識裡的病魔一發作,我無法預料我會做什麼。

就是因爲自己體會過那樣痛苦的日子,所以看到慕城這個樣子,我幾乎不禁思考就那樣作出承諾。

他訝異的挑眉,那雙星眸流動着細碎的光,“你爲什麼?”

語氣卻是十分歡喜的。

“我經歷過一個人呆在醫院,很痛苦。”埋藏在內心深處不願剖開的心裡話就那樣自然而然的對他說了出來,“我,有過一段時間的抑鬱症。”

“想自殺的那種。”

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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