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和於樑針對張碩之等人一模一樣,都是爲了排除異己。籃色,
衛曦梧等人嚅囁着說不出話來,那祿道胖子更是跪下來苦苦哀求,奈何蓋元禮是爲了打壓他們,哪裡會鬆口。
於樑看看火候已到,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終於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喲,原來是蓋大人,還以爲是誰呢”,於樑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後,立刻衝着蓋元禮笑了笑打招呼。
蓋元禮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他更加沒想到會在這鬼地方遇到於樑,不禁大罵自己疏忽,若早知道這小子在此,剛纔肯定不會將話說得那麼衝。
這老狐狸心理清楚得很,自己這一套嚇唬士子們沒問題,但在於樑這種人的耳朵裡,那是滿滿的槽點,這小子既然突然冒頭,那肯定是衝着自己來的。
“原來是於兄弟,失禮,失禮。”,蓋元禮不敢怠慢,絲毫沒有因爲於樑的白身輕視他,兩人已經有了一次交集,這位當朝大員可是親眼見到於樑是如何被皇帝委以重任的。
兩人這一問一答,讓所有的士子們都頓時傻眼了,特別是衛曦梧等人,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剛纔跟自己吹牛打屁的同齡人來頭居然這麼大,讓傲氣的蓋元禮都慌忙回禮。
“蓋大人一心爲公,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教訓這些士子們,真是太讓人感動了。”,於樑繼續笑着說道,渾然不顧自己這話有多肉麻。
蓋元禮頭皮一炸,隱隱覺得這是於樑在給自己挖坑,他立刻搖頭道,“慚愧,老朽也是一時之言,倒是讓於兄弟你笑話了既然於兄弟在此,又何必老朽妄語,若沒有其他事的話,老朽告辭了。”
這老狐狸,居然想三十六計走爲上於樑眉毛微微一動,哪肯放棄這纏住對方的機會,當即搖頭道,“蓋大人,且慢走一步,晚輩還有一席話想請教大人。”
衆目睽睽之下,蓋元禮自然不能再一走了之,他頓住身形,轉回到於樑身邊,低聲淡淡道,“你想幹什麼”
“無他,真心請教你一些事而已。”,於樑詭異的眨眨眼道,兩人聲音都不大,周圍的士子更加不敢隨意考過來傾聽,蓋元禮眉頭微微一皺,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旁邊的隔間,盤腿坐下,以目光示意隨從,不讓任何人靠近。
“你要說什麼”,蓋元禮目光直視於樑問道,他的話中帶着三分猜忌和警惕。
“沒什麼,只不過很想知道,蓋大人對於這次春闈的考覈官人選,有什麼看法”,於樑同樣看着他,莞爾笑道。
“皇上英明,安排什麼人自有考量,不是我等能夠猜測的。”,蓋元禮回答得滴水不漏,於樑嘴角微微一咧,也沒有再糾結這話題,又笑道,“那麼蓋大人對於這次春闈的題目,又有什麼想法呢”
“那是諸位考覈官的事,老朽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蓋元禮沉聲答道,他心中非常奇怪,對於樑問出的兩個問題更是一頭霧水,這真不是在廢話麼
“這對了”,於樑曬然笑笑,眨眼道,“蓋大人位高權重,話自然是不能亂說的,那幾個士子無官一身輕,說一句胡話難道也是犯了大錯”
蓋元禮頓時神色一凜,有些明白了於樑的意思,不鹹不淡的哼道,“你這算是爲那些士子求情麼”
“求情需要麼”,於樑看了看不遠處那些惴惴不安的衛曦梧等人,咧嘴笑道,“難道大人還真要將他們的名字報送到吏部去呵呵,呵呵”
於樑冷不丁的冷笑着,讓蓋元禮立刻警覺起來,他反覆咀嚼着這冷笑的意思,臉色也漸漸的陰沉下來。
毫無疑問,這笑聲帶着嘲諷和威脅,似乎料定了他蓋元禮不敢造次這無疑是一種挑釁,蓋元禮很想拂袖而去,但最終卻堅定的立在了原地。
他緊緊的盯着於樑,良久之後,陰鬱的臉頰終於緩和了下來,平靜的說道,“這些士子也是希望春闈有個好成績,情有可原,老朽豈非沒有才之心,跟他們開個玩笑罷了。”
他輕描淡寫的交代了一句,這才帶着侍從緩緩離開,於樑深吸一口氣,對這位位極人臣的大員評價又上了一層。
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這絕對不是說蓋元禮脾氣好,而是他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絕對不會出手反過來說,一旦出手,必定會萬無一失。
“寧王派系,能人多呢。”,於樑眉頭微微皺了皺,喃喃自語着目送這位二品大員帶着人揚長而去,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早嚇傻的士子們。
“給你們十秒鐘時間,從我眼前滾蛋。”,於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衝着那些江南士子喝道,連蓋元禮都被他趕跑了,這些江南士子哪裡還敢聒噪,嚇得屁滾尿流的倉惶而逃,連飯錢都忘了結。
衛曦梧等人本來也想走,只是沒有得到於樑的許可,不敢隨便亂動,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惶然無計。⑧☆⑧☆.$.
“坐啊,咱們這頓酒還沒有喝完呢。”,於樑大之咧咧的坐下,帶着幾分輕鬆的笑容招手。
他的態度無疑比剛纔溫和了許多,衛曦梧等人多少心安了些,幾個士子對視一眼,紛紛回到原位,只是渾然沒有剛纔那種無拘無束感,連最打嘴炮的祿道胖子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吧唧的。
於樑不以爲意的笑笑,他自然知道衛曦梧等人的心理狀態,乾脆也放下了筷子,敲着桌面道,“你們是不是想問問,我到底是誰”
衛曦梧等人面面相覷,紛紛點頭道,“還請大人解惑”
“首先,不要叫我大人,我和你們一樣,都不是當官的。”,於樑含笑糾正了他們的說法,正色道,“而且,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白身,沒有任何功名在身。”
士子們頓時下意識的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他們一致認爲於樑在胡扯,那蓋元禮像是怕一個泥腿子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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