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個人都不敢反駁於樑的話，認爲是他掩飾身份的手段，紛紛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虛僞的迎合，很讓我降低對你們的好感度來着。”，他們那點小伎倆於樑哪裡會看不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衛曦梧等人尷尬的說不出話來，搓着手不知道如何應答，好在於樑並沒有多計較，依舊淡淡笑道，“不過，你們聽到我的名字，應該會多少明白一些吧。”
於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頓道，“我叫做，於樑”
衛曦梧等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紛紛下意識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那祿道胖子更是抽風得跟打擺子一樣，結結巴巴的嚷道，“於，於樑，你是於樑”
“如假包換，南岱鄉嗇夫，於樑，是本尊。”
於樑輕鬆的打了個響指，見到這些士子噤若寒蟬的模樣，他多少有些得意畢竟，自己的名字能達到這種如雷貫耳的程度，無論褒貶都不是壞事。
衛曦梧等人嚇得差點跪倒在地上，對於於樑的光輝事蹟，他們士子階層是體會最深刻的本來嘛，來長安春闈的士子圈子那麼大，張碩之等人又多少算是名人，被於樑修理得如此悽慘，衛曦梧等人要是再沒聽說過於樑的大名，那耳朵可以交給狗吃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讓士子們驚歎的是，於樑的大名，竟赫然出現在了春闈主考官的名單上
這可是決定士子前途的重要位置，交給這麼一個跟士子不對路的人，在士子們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中舉的光環漸漸的離自己遠去了
“可，可是，大人你一點都不像。”，衛曦梧的額頭上冒着細細密密的汗珠，他時不時觀察於樑的臉色，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疑惑的問道。
“哦，略微換了套衣服，化了化妝而已。”，於樑順手將臉上塗抹幾把，擦拭掉修飾物後，衛曦梧等人眼睛都瞪直了。
這模樣，不會錯的，的確和外界傳聞的一模一樣
“大人，吾，吾等有眼不識，泰山，還，還請大人見諒。”，衛曦梧突然毫不猶豫的單膝跪下求饒道，緊接着，一干士子統統跪了下來。
於樑淡定的掃視了他們一眼，咧嘴笑道，“在我的觀念裡，一個男人，要跪的人只有自己的父母而已見人跪，那是奴才”
衛曦梧等人渾身一怔，尷尬的起身，不確定於樑到底是不是在譏諷或者教育他們。
“而且你們怕我，並不是怕我這個人，只是因爲我是春闈的考覈官而已，說白了，怕我這個身份換句話說，是屈服於權利而已。”
於樑繼續淡淡說着，他在陳述一個事實，不過衛曦梧等人臉色卻蹭蹭的紅了起來，畢竟於樑這話雖然話糙理不糙，但聽着太刺耳了。
當然，他說得再難聽衛曦梧等人也只有聽着，這些西北士子們紛紛垂着頭，尷尬的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們也不用害羞，事實上，這也是大多數士子的通病，不爲五斗米折腰的硬骨頭總是少的，而且其中還不乏沽名釣譽者。”，於樑話鋒一轉，淡淡笑道，“所以，趨利避害是非常聰明的做法，你們也沒有必要改正這個好習慣。”
他這神轉折像是組合拳一般，很快的便讓士子們暈頭轉向，話說這到底是褒獎還是貶低來着。
不過衛曦梧卻微微皺了皺眉頭，像是似有所悟一般，試探性的說道，“大人的教誨，在下必定銘記於心，還請大人受在下一拜”
說罷他便雙膝跪下，以師徒之禮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讓祿道胖子等人都驚呆了。
“我剛纔才說過，見人跪，那是奴才”，於樑眼神中的笑意一閃即逝，隨即怒目而視，出聲喝道。
他的語氣無疑充滿了不滿的情緒，讓其他士子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是衛曦梧卻坦然視之，昂首道，“大人教育在下，是爲在下之師長，吾跪師長，心甘情願。”
好小子，居然真被他領悟到了於樑頓時笑了起來，沒有再故意嚇唬對方，頷首道，“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衛曦梧臉上閃過一絲狂喜的神色，匆忙行禮道，“多謝師傅誇獎”
這是唱的哪一齣
其實士子們紛紛錯愕的看着兩人，這於樑爲何會突然笑出來，而衛曦梧會什麼會以師傅叫對方
士子們只覺得腦袋都不夠使了，祿道胖子更是驚訝得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鴨蛋，衛曦梧躬身起來，以目光示意他們，要他們跟着自己的動作，見士子們半響沒有反應，急道，“剛纔於大人教導我們做人的道理，可是咱們的師傅，你們怎麼見到師傅還不跪下”
“免了，我這人從來不亂收徒弟，純粹是隨性子而已，不湊巧的是，我的性子剛剛過去了。”
於樑淡淡一笑，制止了衛曦梧的話語，讓後者臉上明顯帶着無比惋惜的神色，而直到此時，士子們依舊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
這便是聰明人之間的對話，於樑拋出了一根橄欖枝，只有聰明的衛曦梧順利接住了
其實，這便是於樑今日來此處的真實目的之一，一方面是觀察一下士子們看到通告後的反應，更重要的則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合適自己所用的人才。
沒錯，說白了，於樑是爲了找“左膀右臂”而來
任何一個上位者，手下都得有各種各樣的人，忠誠，能臣自然越多越好，甚至佞臣，奸臣也是必須的在上位者眼中，其實忠誠和姦臣的區別並沒有那麼明顯，全看自己怎麼用而已。
所以別看於樑對士子不屑一顧，彷彿這些讀書人跟一坨屎一樣，但是隻要張碩之等人肯真心投靠他，他絕對舉雙手歡迎。
因爲士子絕對是人才，看領導用的好不好了，毫無疑問，於樑相信這些人在自己手上，肯定能發揮出最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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